府尹定是没什么问题才会遭到灭口,而钱大人正是因为有了问题,甚至同流合污才得以保全。” 周世林看了她一眼,重新拿起叉着烤肉的铁签没有说话,只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显然正在认真听着乔苒的话。 “可我还是觉得有些问题,”乔苒说道,“山西路匪患的问题一直都有,可据查这十年间,反而是前几年钱大人还未到任时,匪患问题更为猖獗,过路商贩宁可绕远路也不敢走山西路境内,偶有两个大胆的,途径山西路,轻则货物被劫损失惨重,重责连人都不见了,朝廷虽然勒令严查,每每也能给朝廷一个交待,抓出一两个匪王,可没过多久便又再次出事了。”以至于外乡人谈起山西路,若知道哪个百姓是山西路的过来讨生活,多数还会悻悻而走,唯恐自家的东西被人抢了。 这等事情屡见不鲜,以至于长安府衙有一段时日还出台了一段“不得歧视山西路百姓”的告示。 反而是钱大人到任之后,偶尔也有胆战心惊途径山西路,但是毫发无伤的普通商贩了,看起来匪患问题倒是解了一些。 “可这样看来他问题更大了,”周世林咬了一口肉,道,“有同悍匪勾结之嫌。” 若不是同悍匪勾结,怎的这悍匪到了他当差的时候还“听话”了起来,甚至一连死了三任山西路府尹,唯有他安全无事? “不错。”乔苒轻哂着点了点头,道,“大督护说的有理。” 周世林道:“所以我将山西路上下官员关起来没什么问题。”官匪勾结,这山西路上下都不干净。 “我在赵大人随身携带的一些卷宗资料中也找到了一些关于前几任山西路府尹的资料。”乔苒看了他片刻,又道。 来之前,两眼一抹黑,所以她也没查多少东西,大理寺衙门的库房可没有关于山西路府尹的事情,所以,除却那几位府尹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外,其余更详细的消息她并不知晓。 不过,出身吏部的赵大人显然比她知晓的要多不少。这也不奇怪,相比都是案子卷宗的大理寺衙门,库房存放众多官员资料的吏部衙门显然对这等事情更为清楚。 “有什么问题吗?”周世林见她神情凝重,心也不由一沉。 乔苒看了他一眼之后,道:“钱大人弃武从文,出身军伍,身手了得。”至少周世林认证下的身手了得可不简单。 “前三任亦是如此。”女孩子说道。 这不是巧合,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每一任来任山西路府尹的官员却都如此,这显然不是一句巧合能说得通的了。 一个文官还用讲究身手?周世林沉默了一刻,道:“陛下这么安排难道早有深意?” 乔苒笑而不语。 她对当今天子并不熟稔,可关其行事作风,全然不像是那等留着顽疾不除的天子。山西路的事情定然早早便开始布局了。 “陛下一开始想必不想如此大动干戈。”她道。 如周世林这样的自然可谓是大动干戈了,连续派了数任身手了得的官员拉山西路做府尹,未免不是存着悄无声息解决匪患的心思。 只是这些文武双全的府尹大人一个接着一个出了事,怪道有人说“山西路风水不好”了。 周世林点头嗯了一声,显然亦是如此认为的,只顿了顿,忍不住又道:“我与老钱,哦,就是姓钱的是多年不曾见面了,只是当年在军中时,这姓钱的虽说脾气暴躁、人又臭了点,倒……不似什么恶人。” 说完这句话,便查到女孩子向他望来的目光,里头有毫不掩饰的审视。这审视看的周世林心中一跳,忙又道:“当然,这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人是会变得,这山西路又这般邪门,没准早就变恶了也说不定。” 对被他抓起来的山西路府尹,周世林的心情显然是有些微妙的。一方面,当年在军中应当确实有些交情,以至于潜意识里的,他其实并不觉得姓钱的会做什么恶事来,另一方面“事实”摆在眼前,这姓钱的身上看起来确实不太干净。 当然,当年的交情再怎么样也是比不上自己的,他可以为姓钱的说话,但万一乱说话,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可是万万不能的。 这样的心理状态也属人之常情。乔苒笑道:“大督护放心,我自是相信您的,没有怀疑您。” 周世林便是这么一个人,若不是看他还有几分人情味在,她初入长安也不会让乔大老爷去接近周世林了。 “那钱大人作为嫌犯被抓之后,可曾说过什么?”乔苒思索了片刻,又问。 周世林摇头:“能说什么?没有,什么都没说。”非但如此,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