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去买文房四宝了,还是突然饿了馋了去买别的东西,没带钱这些推测自然也就通通不成立。 原本老东门那里别的不多,倒是各种各样的铺子多的是,这些推测自然也是其中最有可能的推测,可现在这个推测不存在了,这就怪了。 甄仕远默了默,神情逐渐转为凝重:“那此事……” 乔苒道:“所以如果不是去买东西,特意绕路会不会有别的理由,譬如约了要和什么人去老东门碰面之类的。” “有这个可能。”甄仕远点了点头,说道。 乔苒又道:“既然薛怀出事是昨日午时过后的事,那么他与此人也是约在午时过后。若是心里没鬼,相约的人不出现怎么都要出来问一问,可并未听说过这种人,那么我等就有理由怀疑薛怀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谋杀了。” “事发之时并无人经过那里,等到有人发现时,人已经坠河了。”甄仕远说着,顿了顿,不忘将时间描述的更准确,“而且不是坠河之后很快就被发现的,因为同车的车夫和小厮已经不行了。” “薛怀通水性,他并不是死于溺水,而是死于头上那一下撞击。”乔苒说着,对甄仕远道,“大人,薛怀同你我都打过交道,在大牢里能一点不慌,还敢同你我周旋。依我看,此人如果挨了这一下,在不确定能不能挺过去之时,我若是他,必然会做最坏的打算。” 薛怀的性格要推测起来并不难,从某种方面来说,薛怀同她有些相似之处。如果突然遇袭,在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活着的情况下,定然会做好自己撑不过去的准备,如此的话,一定会想办法留下害他的人的线索。 坠河的情况下,要在手中留下线索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将线索藏在身上更是不可能,毕竟随时会有被河水冲走的风险。如此看来,要将东西藏在一个密闭之处才能确保线索一定会被发现。 那等情况下,也只有将身体当做一个密闭的器皿来藏线索了。 乔苒对着甄仕远做了个张口吞物的动作,道:“如果我是薛怀,就一定会把东西吞进去。” 甄仕远道:“封仵作可在他口中发现什么东西了吗?” 乔苒没有回答他这一句,只是说道:“那等情况下,恐怕东西早被吞到肚子里去了,不会还留在口中。” 这话一出,甄仕远听明白了,他抬眼看向乔苒:“你的意思是要把薛怀的肚子剖开来看看?” 女孩子笑着点了点头,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言不由衷的夸道:“还是甄大人高明!” 少来那一套!甄仕远得意的眯了眯眼,却道:“如此,我便修书,不,我亲自去一趟国公府好了,想办法劝薛家的人让我们剖开薛怀的尸体来看看。” 面前的女孩子听到这一句,面上却露出些许迟疑之色,她叹了口气,道:“怕是薛家未必肯。” 早在金陵,她想想偷偷撬开乔家二老的棺椁时就明白了。 她来自现代,想法自然与大楚土生土长的人不同,就她所见,大楚百姓多半是不会允许仵作剖开尸体的。否则封仵作怎会心心念念的找无主的尸体来研究? 薛家自也多半会不会成为那个例外。 “本官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甄仕远肃了神色,正色道,“这是命案,我会竭力劝说。” “如果薛家还是不肯呢?”女孩子蹙了蹙眉,追问道。 甄仕远道:“这就……”他神情很是迟疑,顿了片刻之后,还是说道,“本官努力劝说,薛女官并非迂腐之人……” “不如先斩后奏。”女孩子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道,“到时候便是叫他们知晓了,也不能拿你如何。” 这般大胆? 甄仕远瞪她:“这不大好吧!” 女孩子却道:“甄大人,你说,若是薛家执意不肯,你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甄仕远说着就有些泄气,“难道还能套了麻袋打一顿不成?大楚律法可没有哪条规定大理寺查案亲眷一定要同意剖开尸体来看看的。”一般能够剖开来的都是陛下特许的大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