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冷意,脚下未动,看着那顶软轿缓缓向这边而来。 长安城的夜里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顶软轿了。张解眯起了眼 先前就听说过这位回来了,却一直没有见到过,没想到今晚却是见到了。 …… …… 隔日又是个好天气,早早起床做饭的红豆在看到一身大理寺官袍站在院中的女孩子时不由愣了一愣,而后赶紧钻入了厨房。 倒是险些忘了,小姐的假告到昨日,今日又要去大理寺衙门了。 临近年关,大理寺没有闹出什么新的案子来,只是琐碎的小事仍然不少,譬如年关留饭,一年官员考核什么的,都是芝麻大点的小事,可忙起来却委实是极其花费时间的,不知不觉一天便忙着过去了。 几日不见,走入大理寺时与告假前也没什么不同,得知甄仕远一大早便带着徐和修出去了,乔苒便准备去库房借几份卷宗打发打发时间,顺带钻入甄仕远办公的屋堂蹭蹭屋堂里的炭盆。 当然,大堂的炭盆也是不少的,不过因着空旷且人多,可远不如甄仕远办公的屋堂舒服,尤其是这位上峰不在的时候,正是摸鱼的好时候。 同几个交情不错的官员打了个招呼,穿过正中大堂正要出去前往库房时,两个处理大理寺杂事的小吏走了过来,笑着同她说道:“大理寺吃年饭的日子定好了,就在五日后,地点在百胜楼,咱们大人包场!” 肉眼可见的,提到百胜楼三个字时,两个小吏两眼已经开始放光了,最后“包场”二字出口时,其中一个更是可疑的吞了吞口水。 乔苒心里感慨了一番大理寺的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对于吃有着非同一般的向往便道了声知道了,而后去了库房。 到库房时,管理库房的小吏道了声“乔大人”便站在木梯上,指了指桌上的记录簿册对她道:“乔大人要借什么卷宗自己记在后头便是了,我等要忙着整理库房,便不帮你找了。”说着便一手举着鸡毛掸子一手拿着布继续踩上木梯开始打扫起来。 一年到头了,不少书册上都沾了尘土,自是要打扫一番的。 至于乔大人,也是常客了,他们放心的很,反正有过目不忘之能的乔大人哪里需要偷卷宗?什么卷宗在她看了一遍之后不就变成她的了?所以防偷卷宗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将乔大人算在里头。而找卷宗,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以乔大人的过目不忘,有时候他们忘了卷宗的位置,乔大人都能记得呢! 所以对于乔大人,他们放心的很。 乔苒应了一声,也未令他们失望,走了一遍库房,带走了几份卷宗之后便到记录簿册前开始记录了,只是才拿起笔,扫了眼前头的记录内容,她便愣住了,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名字上没有移开,她连转身都未转身,便出声问身后打扫库房的小吏:“谢承泽回来当值了吗?” 先前的案子谢承泽被抓了好些天,谢老太爷心疼孙儿便让他在家里养着,待到年后再回来大理寺衙门做事,听闻谢承泽也没有反对。 所以大理寺衙门里也好些时日没见到谢承泽了,以至于素日里最喜欢同谢承泽说话的徐和修没了吐露“心声”的对象,到处找人说话,可叫大堂里好些忙着整理手头事情的官员苦不堪言。好几次中午在饭堂吃饭的时候提过这一茬,还纷纷佩服谢大人的本事,难为对上徐大人这样的还能波澜不惊,果然是谢氏子弟,内涵修养皆属世间第一流云云的。 乔苒记得很清楚今日在经过正中的办事大堂时也未在里头看到谢承泽,他的位子上依旧是空的,桌案前堆放的徐和修借着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放上去的杂物也还没有搬动过的迹象。 正踩着木梯掸书架的库房小吏似是被她突然提到这个名字吓了一跳,而后猛地一拍脑袋,“哦”了一声,道:“是呢!谢大人今儿很早就过来了,不过借的不是卷宗,是库房整理的一些不大要紧的杂书。” 诚然,大理寺的库房里大部分都是卷宗,也有人,譬如面前这位乔大人这样的就能把卷宗当话本子一般看的津津有味。可对于多数人而言,来库房若不是为了查案调阅卷宗的话,那就是借一些大理寺库房堆积的一些时任大理寺卿认为的重要书册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