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站得住脚的,毕竟是半个正史,所以,直至如今,以徐和修看来,这也没什么问题。 可将这个故事同上一则《内侍见闻》中的故事放在一起,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因着这些天在查这个案子,所以关于永昌、明昌年间的正史和帝王起居注他都翻看过了,关于安王、永王以及当时的太子后来的明昌帝最后的结局也都知晓了。 安王是在被过继皇后膝下不久因着狩猎误踩中陷阱,以至于落下了腿脚不便的毛病。堂堂天子自然不能选个“有疾”之人,安王也因此失去了承位的机会。此事在《永昌年纪》中同样被她摘了出来,就写在了这则故事之下。一本书自然少不了作者的见解,写《永昌年纪》的小吏对此事显然是觉得就与永王有关,对此还进行了暗示。当然,这个猜测也是说得通的,毕竟安王才被过继便出了事,对此事最大的受益人在外人看来无疑是永王了。 她至此一共才写了这个四个故事,徐和修放下看完的纸页,敲了敲乔苒的桌子,问她:“你怎么看?” “什么她怎么看?”女孩子笔下一顿,还未说话,身后一道声音便响了起来。 这声音熟悉的徐和修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的:不是他那个上峰甄仕远又能是什么? “你莫想要借她手帮忙啊!”甄仕远见徐和修回头向自己望来,忙咳了一声,提醒他道,“你同谢承泽可都是张解的朋友,莫要让她难做人,案子自己查去!” 当然,她为难不为难,甄仕远其实并不在意,他在意的还是那个赌约:毕竟这群兔崽子昨日也忒能吃了点了,结账的时候,那百胜楼从上到下笑的合不拢嘴,他的心却在滴血。 大抵是因着那账房同她关系不错,是以他离开时,还特意“委婉”的表示了一句:“大人当真是有一群好手下,你们大理寺的一看就是吃得下饭,做的了事的。” 吃得下饭?这意思不是说他大理寺的人吃的特别多还能是什么?甄仕远感慨不已:听说过玩金银玉器、古玩书画玩穷的,可是吃穷的三品大员估摸着整个朝堂也只他一个了。 所以,这个赌约还是至关重要的。 被甄仕远呵斥了一句,徐和修脸色一红,忙应了一声“知错了”,没有再问乔苒,反而对着手中才写好的几页纸深思了起来。 思索了一会儿,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身去了库房。 待到徐和修离开之后,甄仕远才拿起女孩子写好的内容看了一遍,待看完之后,便忍不住敲了敲她的桌子,道:“这《内侍见闻》和《永昌年纪》的内容看起来似乎有些相悖啊!” 徐和修不能同她讨论案子,他却是能的。 《永昌年纪》显然是将永王描述做了皇后最大的敌人,可《内侍见闻》的描述中皇后与永王似乎又走的极近,这似乎不合常理。 “确实不大符合常理。”正在低头落笔疾书的女孩子头也未抬,“如果这几件事都是真的,乍一看似乎没有合理的解释。” “是啊!”甄仕远闻言本能的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道,“怎么一时永王又是皇后最大的敌人,一时这对‘母子’又感情甚好的样子。” “但其实有一个可能性倒是可以完美解释这两件完全相悖的事情。”女孩子说着,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手,似乎写的有些手酸了。 甄仕远忙拿起她才写完的一则故事一边吹着还未干透的墨迹,一边看了起来。 这一则故事并非出自《内侍见闻》也不是出自《永昌年纪》,而是出于《太医手札》,写这手札的是一位老太医,在太医署的时候经历永昌、明昌两任帝王,比起猎奇更多的《内侍见闻》以及半个正史的《永昌年纪》,倒更似是半本医典,里头详细的记录了一些贵人的病症以及用药过程。 她摘出的这一段是描述的那位永昌帝死后深居后宫的太后的保养汤水方子。对着一大堆药名,甄仕远只觉得头昏眼花,心道:还当真除了这位过目不忘的,旁人除了懂医的怕是很少有能完全记下这些药名的。 “大人,看不懂是不是?”对面的女孩子揉了会儿手,似是舒服了,于是开口笑问他。 甄仕远抬头不满的瞥了她一眼:这整个大理寺有比她更大胆的吗?居然敢跑到他这个上峰面前嘲笑他?甄仕远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他一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女孩子似是此时才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歧义,忙解释道:“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甄仕远斜眼看她。 女孩子笑了笑,手滑过纸面上那些中药名,道:“撇去这些不认得的药名,和一看便是补药的药名,里头有几味却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