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在这里提起这件事来,就是为了佐证张路不是不敢杀人,而是因为他真的不想杀袁翔。 无论袁翔犯了什么错,他毕竟给了张路一个复仇的契机,铁砂掌对于张路而言很重要,远比袁翔想象的重要。 当然···除此之外,林溪其实还有第二重心思···一重更为隐秘的心思。 “我说过不杀你,就不会杀你,你走吧!今晚你没有来找过我,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袁翔挣扎起身,缓缓的退出了张路的房间。 至此原本还有几分师徒情分的二人分道扬镳。 接下来一个月相安无事,张路只是偶尔以能晶加深铁砂掌的造诣。相比起来袁翔要疯狂的多,他几乎是将找到的大半能晶偷偷的吸收掉。 一个月下来,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原本干枯却又宽大的手掌重新蜕变,晶莹宛如白玉,枯黄的面孔也重获青春,像是突然年轻了二十岁一般。 这样的变化即便是瞎子也能察觉到不对劲,唯有袁翔陷入了掌法不断突破的兴奋之中,反而对自身的变化没有准确的认知和察觉。 他毕竟练了大半辈子的铁掌。 个中执念,远胜于张路。 张路可以忍住贪念,徐徐图之。 是因为他用仇恨镇压着内心躁动的贪婪。 六个月的流浪,让他学会了蛰伏和冷静。 袁翔不同,在这个狭隘的天地里,他被封闭的太久了。 内心早有野兽,时刻疯狂。 看似无法理解,其实理所当然。 当贪婪逐渐淹没了理智,再谨慎的人也不免走向注定的灭亡。 几乎所有的矿工都发现了袁翔的异常,都开始刻意的与袁翔拉开距离。 这一日上井,矿井外战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一股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很显然这是一群真正见过血的精英···。 只是这大好的江山,海清河晏···哪里来的真枪实战? 更或许···所谓的和平,不过是被血肉的城墙,挡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袁翔!跟我们走一趟吧!长官要见你!”两个战士直接用枪抵住了袁翔的后腰,这不是请人,而是在押送犯人。 袁翔也发现不妙,故作大声道:“我为部队立过功,我的军衔是准尉,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同样是准尉的军官走了出来,冷漠的扫视着袁翔:“要么跟我们走,要么就立刻执行枪决。你···没有选择。” 袁翔双目一冷,一个转身灵活如猿猴。 啪啪! 两个荷枪实弹的百战老兵直接被袁翔用手掌拍飞了出去,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身强力壮的两个士兵倒在地上,胸口凹陷下去了一大片,只怕是活不成了。 即便他们身上,其实穿着的装备,不仅可以防住子弹,更能防住锐器的刺伤以及钝器敲打的大部分冲击力。 “不!我还有第三个选择,我已经将铁掌练到了前无古人的极限巅峰,双掌之下就是子弹也能拍开,你们能够奈我何?”袁翔大声说着,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闪电冲入了军阵之中。扬起手掌将几个措不及防的战士拍飞。 扬起一双肉掌的袁翔简直就像是在挥舞数百斤的大锤,那是擦着就伤挨着便死。 而此时,张路就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站在一个监控设备看不到的角落,默默的关注着一切。 且在脑海里,将自己放在与袁翔同样的位置。 试着代入袁翔的身份。 入矿场这么久。 有些真相,其实张路早已清楚,却并不说明。 这些矿场里的工人,多数和他一样,有着难言之隐。 明面上,他们有着极好的待遇,更有着军衔上的奖励。 然而实际上···他们绝不可能真的有离开,享受收获的那一天。 死亡···是他们唯一离开的途径。 矿井不是不能做的更好。 防御风雪···也绝非难事。 但是,极简的工程,除了可以有效的避免能晶被破坏,造成流失之外。 也可以避免消息的泄露。 而那些年老体衰的矿工,也会在‘自然’的淘汰之中,功成身退。 铁掌! 是张路唯一的期待。 他想看看···在面对现代化的武器时。 经过能晶激活的铁掌,是否有一战之力。 他那一晚,留下袁翔的命。 除了贸然杀了他,不好交代这个原因。 以及一些私人的情感因素。 最重要的理由,就在这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