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后就是二人行变成了五人行,并且到了四季亭之后位置也微妙地很接近。 只隔了一个走道的那种。 气氛乍一看十分正常友好,暖橘色的灯光下,隔壁他们那桌乱步小朋友拉着中岛少年兴致勃勃地点菜,太宰则是把我暂时借给他的羽织脱下来和他自己那身湿的砂色风衣一起挂在椅背上,单穿着的马甲和衬衫看起来也干得差不多。 做完这些之后他也不参与乱步小朋友和中岛少年的讨论,就单手撑着下巴侧着头笑眯眯地盯着我和纯子这桌,露出明显在思考怎么搞事比较好玩的表情。 坐在我对面的纯子在递菜单的时候不经意地和太宰对上了视线,又很快收了回来,若无其事地笑着把菜单递给我,“我还不知道泷的口味是怎么样的呢,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如果有机会慢慢了解就好了。” 又出现了,那种不明的压力! “那下次就由我来请纯子吧。除了有名的料理亭,横滨还有一些位置偏僻不引人瞩目,味道却相当不错的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尝尝。”我想了想回答她,“至于我的口味...很简单啊,只要是好吃的我就都喜欢。” 刚刚虽然笑着但隐隐有些不高兴的纯子眼睛微亮,唇边的笑容真切起来,“好,我期待着。” 嗯...虽然说是这么说的,而且我也不怎么挑,但我对[好吃]的定义其实挺高的吧。 因为我小一点的时候被一对做饭一级好吃的父子收留了一段时间,怎么说呢,要不是那段时间伙食好吃得多我现在大概也不会长到这么高。唔...不过这么说起来似乎得庆幸当时饭量那么大我也没有向横向生长发展,而且蹭蹭蹭地纵向长高哎。 总之不管是什么食材什么配料,姓幸平的两父子都能做得超级美味,小时候的我坚定地认为他们是拥有神之手的美食番主角(其实现在还是这么认为的),反正迄今为止我也没碰到过几个比他们厉害的厨师。 我记得那时候被幸平父子的手艺征服的我还认真考虑过如果我不跟银时学剑术了改跟他们学做菜是不是会比较有前途。不止是想想,我还真的试图在幸平父子的小餐馆里当学徒学做菜过。 但是,看看我现在还是个拿着刀的武士大概就能知道结果是怎么样了吧。 结果就是我深刻认识到了我不适合当做菜的人,只适合吃的这个事实。 说起来,我一直保持到现在的用餐之前说‘我开动了’,用餐之后说‘多谢款待’的习惯也是在那时候养成的,更早之前并没有这样的习惯。 大概还是因为在对方做出超好吃的料理还说出一句‘招待不周’的时候不回一句‘多谢款待’的话似乎有点愧对好吃的料理。 ...和美食同样印象深刻的,还有我偶尔还要试吃的一些难吃到让人发笑流泪的,诸如烤鱿鱼脚配花生酱,小鱼干草莓酱这样的会造成精神伤害的黑暗料理。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觉得这俩父子不是美食番主角,而是黑暗料理界的扛把子。 但是有事说事,在我吃过的所有黑暗料理中,太宰那种能把人整失忆的黑暗料理也是人间罕见的,就算起名叫做黄泉の名产也完全没问题的样子,如果太宰有机会和幸平父子碰到,说不定能研发出会带来生化危机的黑暗料理也说不定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的眼前忽然被多了一盘配料眼熟的料理。 哎? 我只是稍微想到了当初太宰做的那份外星の红豆纳豆饭而已,眼前居然就瞬间出现了一份红豆纳豆饭吗?! 这是留下的心理阴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恶化到了只要提到就会产生幻觉的程度吗?! 嘶,恐怖如斯。 “不是幻觉哦。我听说四季亭的主厨除了做牛肉一绝,其实也很擅长甜品——然后我又恰好认识这家料理亭的主厨,就拜托主厨额外做一份旦那你最喜欢的红豆纳豆饭,快尝尝吧!”就在这时候,隔壁撑着下巴往这边看的太宰忽然前倾了身体往这边探过头来,还故作可爱地微微偏了偏头,脸上是相当灿烂的笑容,“旦那的每一个喜好我都记得哦,怎么样,是不是超感动~” 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诚挚到感人的地步,但是... 我看了看面前的红豆纳豆饭,又看了看弯着鸢色眼睛笑眯眯看过来的太宰,不由地冒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疑问。 这家伙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不对,应该问他真的有脸皮这种东西吗? 造成我对我曾经最喜欢的食物有心理阴影的始作俑者是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一次次提起红豆纳豆饭的? 在我的死鱼眼注视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