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结束到了凌晨。 场子逐渐冷了下来,在第二场牌局开始前季平舟便先离开了,虽然闹了点小插曲,但他临走前还是给郑琅包了个大包。 他性子一直如此,嘴皮子刺人,实则心软,待人极温和。 方陆北善后,拍了拍郑琅的背,“别跟这个死心眼的置气。” 郑琅倒没有那么在意,“我只是好心想关心两句,谁想到舟哥今天这么冲,原先提禾筝,他还挺高兴的啊。” “原先是原先。” “这是又吵架了?” 八卦他们的事没有好下场,方陆北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随便敷衍两句,“行了,回去找你自己老婆去,在这关心别人老婆算怎么一回事。” 郑琅撇撇嘴,“你没老婆的还好意思说我们。” “琅琅,你跟谁学的,欠的。” 这些年一起长大的朋友都陆续结了婚,只剩下方陆北还没一点眉目,花天酒地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身边的女人换的却越来越勤快。 他倒乐的自在,没有家庭的困扰,清闲极了。 席间有人叫郑琅过去,他闲闲地打趣一嘴,“当心娶了媳妇儿不行了,注意身体啊!” 方陆北脸青了。 一抬脚踹过去,“去你的。” 下了电梯。 方陆北追上季平舟,他走得慢,这么一会儿工夫也才走出酒店,刚下台阶就被扑了下肩,回过头,不客气地将方陆北的手拿下来。 “干什么?” 不是为了禾筝,方陆北也不爱来热脸贴冷屁股,“今天好歹是人琅琅的订婚宴,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非要我出面,跟禾筝一样,要命的脾气。” “我怎么会跟她一样?” 季平舟最讨厌听到这样的话。 方陆北干笑着,“你别嫌人家,要论起来,她比你好说话多了,你说说你那一句话给大家伙噎的。” “他们不问,我也不会说。” 冷风凛冽,又是凌晨,夜景灯火尽熄,停车线内的车辆减少,稀稀朗朗。 找到了车。 方陆北单独开车来的,他从不配司机,没有季平舟那么娇气,将亡故表舅家的儿子当司机,弯腰一看,裴简果然就坐在车里。 “呦,小简。” 闻声。 裴简在车里抬了下眸,一点惊愕泄露出,“陆北哥。” “好几天没见了,上哪儿去了?” 车窗降下。 他更清晰的听到方陆北的话,眸光闪烁了下,是躲闪和避讳,没有直接了当的回答,反而看了下季平舟的眼色,他冷冷截断他们的话,“一边儿去,走了。” 方陆北无奈扯着嘴角,“就臭着你那张脸吧。” 季平舟坐进车里,又不情愿地嘱咐他,“通知方禾筝,这两天联系我,最近爷爷要回来了,不是她撒泼的时候了。” “你自己不会联系她?” 他凝视前方,“她把我拉黑了。” 说完这话,两人都看到了季平舟脸上密布的寒霜,是实实在在的不悦,却又没有丝毫办法。 车离开酒店。 远离了那里的光明。 前路黑沉沉的,车子驶进去,没有半点明亮所观,副驾驶上的人一直很安静,在席间喝了点酒,现在酒劲上来。 季平舟揉着眉心,眸光昏昏沉沉,胃里也开始不舒服。 “舟哥,你还好吗?” “没事。” 往日他喝醉了都有禾筝来哄着抱着,回了家,还会煮醒酒汤和粥,现在只有冷冷的房子,毫无温暖。 这份落差太大,连裴简都开始同情季平舟,“舟哥,你让我找的人有点眉目了,你怎么不跟方小姐说,让她回来。” “跟她说?”季平舟似笑非笑,“她听得懂人话吗?” “可方小姐不就是为了这个才离开的吗?” 她是为了什么离开。 季平舟也不懂,“人找到了吗?身体怎么样?” “舟哥,你认识的,”裴简不知合不合适说出来,“虽然有匹配到跟三小姐一样血型的人,可没有人愿意一直供血,但是我上次意外知道一个人,就是不知道……” “别说那么多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