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国读大学的混血女友,形形色色,可大多不到一个月就结束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发生。 对禾筝就不一样了。 自从眼睛能看到,终于重见光明,他在医院看到她,就认定是她了。 药膏擦完。 季平舟的手指无意识的划过禾筝脖颈连着下巴的敏感处,她轻动了下,一转眸,便看到季平舟凑过来的脸,以及晦涩深暗的眼睛。 心惊肉跳了下。 禾筝立刻站起来,像看流氓那样看着他。 “我,我累了,先睡了。” “去哪儿了。”季平舟心知肚明,却还是要问,“这么累?” 听出他语气里的古怪。 还没坐实,他便自己交代了,但却是以退为进的方式,“你真想重新弹琴,我让人把隔壁的琴房腾出来,在家练吧。” 禾筝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季平舟将手指上的软膏残留擦干净了,慢慢悠悠,态度也散漫,“你能去的就那几个地方,你说我怎么知道?” “不需要!” “那就别去。” 他没有资格限制她的行动范围。 转过了身,禾筝看着他后脑的黑发,层层叠叠,“你别忘了,我们马上就离婚了,做这些有什么意义?还是你觉得我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人?” “你想练琴,我让人把房间腾出来,有什么不对?” 他还在装傻。 禾筝觉得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一把抱过枕头,唇颤了颤,“我出去睡!” 季平舟不依不饶的嘴硬着,“要出去自己滚出去!枕头留下。” 话音刚落。 白色的绵柔物体便从空中砸了过来,准确无误的落在季平舟心口,门顺势摔上,他一沉脸,将软膏顺着窗口扔了下去。 只要让他们独处。 就没有一次不吵架的。 季平舟原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很少表现极端的喜怒,可现在,全被禾筝给激化出来了。 他又变成了一个人睡。 身边空落落的,房间也空着。 失眠到半夜才忍不住拿着禾筝的小棉被跑出去,客房挨个找了,都没有她的人影,外面那么冷,她穿的又那么薄,怎么也不可能跑出去。 灯都打开了。 客厅也不见人。 就连顶楼的露台都找了。 季平舟电话过去,铃声却在他们的主卧响起,她根本没带手机出去。 无奈之下,他只能在凌晨两点把电话打到季舒那里去。 她显然已经熟睡了。 接起电话时还带有浓浓的鼻音,“喂,谁啊,干嘛?” 季平舟压着糟糕的情绪,“我。” 认出了他的声音,季舒翻了个白眼,“干什么啊大少爷,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让不让人活了?” “禾筝一个人在家喜欢去哪儿?” “什么?” “她一个人在家会躲在哪里?” 季舒脑子一转,便猜出了这是怎么了,“又吵架了?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老是欺负人家干什么?” 天还冷。 虽然有中央空调,可她却穿着那么薄的裙子出来,是不御寒的。 季平舟没时间等,“她会去哪儿?” 季舒想了想,三分笃定,“应该会去负二层的家庭影院吧,你不回家的时候,她就经常在那里过夜。”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