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季言湘叫住她,“什么嫂子,都分居了,她还是你嫂子吗?” 季舒进退两难,没能拉住禾筝,走进去没几步就看到了地上的茶杯碎渣,结合禾筝肩上的水渍,刚才发生了什么就很明了了。 连她都讨厌季平舟的不作为。 更何况是禾筝。 季言湘骂走了禾筝,心里是痛快的,一抬头却看见季平舟眸光中奇异的漠然,“姐,你看到我离婚,就那么高兴?” 不光是季言湘。 季舒和陈姐都愣了。 一霎死寂。 季平舟转身,说快也慢地走着,走到转角玄关,手边的边角柜上放着许多名贵的孤品花瓶,他顿住,在众目睽睽下挥起手,砸了其中一个。 那东西碎在地板上,片片割开。 “不是喜欢砸东西吗?就砸完吧。” 省的下次再往别人身上扔了。 雪好像停了。 沿着禾筝印在雪地里的脚印,季平舟一路跟上去,追到主楼停车的位置,裴简正在楼里喝水,余光擦过窗外的两道人影,看到他们站在车边。 季平舟正面抱着禾筝,吻了下她的脸颊,晃了晃。 他说先别闹,外面冷,回去休息一下再走。 这话来的官方,禾筝顶着一双被雾气缭绕到透明的眸子看他,话柔软的不成样子,“我在这里不可能休息的好。” 季平舟指腹微凉,弯了脖子,又去含她的唇,轻吻了下,“先回和风苑,我晚上去看你,我有东西给你,行吗?” 禾筝顿时哑口无言。 她后背抵着车身,也许是上面的雪正在融化,渗透了衣料,像一层薄脆似的冰贴在皮肤上,冷进骨髓里。 他们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裴简便被叫去送禾筝。 路上没下雪,车本应该开快些,可偏偏走的极慢,还被后车给鸣笛了。 禾筝没注意到这些。 要不是在一个红灯路口,她发现裴简一直在透过镜子看自己,一路便这样沉默着过来了。 “看什么?” 裴简讪讪了下,“方小姐,您真要去和风苑?您要是回方家,我也会送您。” 他这话说的高明。 分明是在驱赶,却将主动权交到了禾筝手上,她笑了下,没有棱角,“裴简,之前你求我回来,现在跟着老爷子那边赶我,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耍着她玩儿? 裴简今天很奇怪,从一开始的道歉开始就怪。 现在季平舟不在,他连说话都能大胆些,不忌惮任何人,字眼含着冰冷的尖刺似的,“方小姐,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什么实话?” 她低头整理围巾。 “你认识秦止,而且还很熟,为什么要撒谎?” 她手指绕在毛线团里,眸光垂着,“监控你看了,无凭无据,又来冤枉我?” “秦止亲口说的。” “想套我?” 绿灯亮起。 裴简一脚油门踩出去,那冲破风的势头,像要拉她去见阎王,“我不聪明,不会玩这些文字游戏。” “不聪明吗?”禾筝慢慢睁开眼睛,“如果不聪明,你现在应该已经告诉季平舟了。” “告诉他,你们就彻底完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