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坎从来就没有迈过去。 指尖捏紧了纸页,有风吹来,哗哗作响,像刀子在割他的心,他却感觉不到了痛,因为早就心碎过一次。 最后那页纸险些被他的泪水浸湿。 迷糊到就快看不清乔儿的字,等方陆北反应过来去擦,却为时已晚。 原来他们之间的选择从来在他。 是他执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肯放手,才丢失了乔儿,只要他早一点,早一点带着她离开,事情本不该如此。 她要的,从来都是他坚定的选择而已。 可他的天平,摇摆不停。 是他辜负了所有。 - 燕京入冬前,方陆北出了趟国,他将名下持有的股份全数卖了出去,包括一直培养的设计小组也解散,各自安排了更好的职位。 他全身而退,不再参与任何会议。 贺云醒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他,也只是忧愁地劝了句,“人都走了,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方陆北惨淡一笑,“怕她再回来,看到我还是那个样子,会失望。” 又一年新年,刚学会走路的月宝在方陆北的搀扶下走入玄关,脚下一抖,摔在地上,脑袋又磕在了鞋柜上,从那以后,他看那个鞋柜怎么都不顺眼。 没两天就找来拆。 工作人员在柜脚缝隙找到一张纸条。 是乔儿那次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时留下的。 泛黄的纸张上写着:“去参加婚礼了,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回,麻烦阿姨不要忘记浇花,谢谢。” 方陆北捏着纸条,颤着胳膊给花浇水,他没有忘记给花浇水,可乔儿呢,还会再回来吗? 门恍然被推开。 他条件反射地回头,这一年,他没换过密码。 每一天都希望乔儿能来开门。 可每一天都不是她。 门打开,听到脚步声,接着是两个小女孩儿软糯似水的小奶音,一个在叫爸爸,一个在叫叔叔,她们都走得很慢,却像比拼似的,见另一个走得快了,下一个立马就要抬脚跟上去。 不多时。 便听见有人摔倒在了地毯上。 很闷的一声。 熟悉的哭喊声跟着他一年多了,是谁在哭,他一听便知道,随手抹掉了眼角湿意,方陆北将那张泛黄的纸条塞进口袋里,带着和煦的笑回去哄小孩,一伸手便抄着月宝的胳膊将人拎起来,转悠两圈,她便咯吱咯吱笑起来,瞳孔纯净,像星星。 很好哄。 方陆北揪起她的脸蛋,又看向腿边抓着他裤脚不放的小姑娘,轻叹气,又弯腰抱她,转头看向玄关的梁铭琛,“我又不是专带孩子的,你老把你家姑娘放我着干什么?” 两个小姑娘还总是打架。 小孩之间有什么可打的,他也不明白,但就是能打起来,好的时候又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梁铭琛耸耸肩,也很无奈,“东西我放这儿了,给你照料两天。” “你当我闲的?” “一个小孩也是小孩,两个也一样照顾。” 那是完全不同的。 起初刚照顾月宝一个方陆北就头疼,完全是按照乔儿笔记上的来做,小孩儿哭了要怎么哄,不吃饭要怎么哄,穿袜子要怎么哄,她都写得清清楚楚。 可每次翻开。 方陆北还是心脏疼。 将小孩们挨个放在沙发上排排坐,方陆北塞了糖过去,她们又不会剥,要方陆北挨个剥好塞到嘴里,喂着吃下了才能重新看向梁铭琛。 一个眼神。 梁铭琛就懂是什么意思,抿抿唇,愈显无奈,也输给了方陆北的痴情和执着,“放心,她过得挺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