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绍谦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定定地看着赵景曦:“到底为什么?世子如此不择手段,只为了逼我加入谋逆,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大人自己还不明白吗?”他既然问了,赵景曦也不隐瞒,“曾经的苏府为我们提供过什么?如今的苏府还有什么?苏大人应该心知肚明才对!” 果然,还是因为苏府的财富! 苏绍谦有些恼怒地拍了下桌子:“苏府的钱财早就因为隆兴长公主的挥霍而亏空了很多,李清芬母子又在中间捣鬼,加上这段时间苏府接二连三出的岔子,根本没有多少钱财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这种事情光靠苏大人空口白牙,我可是很难相信的。别忘了,苏府的账目,隆兴姑姑可比谁都清楚。”赵景曦微微一笑,“我本来已经忘了苏府的,可谁让事情偏偏就这么巧,我受了伤,却偏偏被苏大人救了,有这个把柄在手,如果我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太可惜了?” 说到这里,赵景曦微微一顿,继续道:“而且,听说苏大人的令嫒在京城交游广阔,与南陵王世子、林相独子,甚至忠勤侯世子都有来往,如果能够将这三位拉拢过来,大事可期。这样的机会,我们又怎么会放过?” 知道对方这是打定主意要拉他下水,苏绍谦闭上了眼睛,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 与他相反,赵景曦却优哉游哉地起身:“话尽于此,还望苏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如果苏大人还不同意加入我们,就别怪我恩将仇报了!” 说着,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离去了。 苏绍谦瘫坐了一会儿,忽然发疯一样地抓起书桌上的文书账目,一本挨着一本地朝着赵景曦离去的方向扔了过去,宛如发泄。 扔到最后,苏绍谦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将脸深深地埋入了双手之中,肩膀微微颤抖着,浑浊的泪水从眼眶之中不住地流出,悲伤,痛苦,后悔,却又无奈,绝望。 虽然恐慌,害怕,但苏绍谦却依然冷静而清醒,他知道,无论赵景曦说得多么天花乱坠,对他许下多么丰厚的报酬,都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德明帝一直都在防备他的兄弟们,尤其是兵权,更是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而如今最强劲的两支军队,分别隶属于忠勤侯和镇国侯,都不可能被恭王和隆兴长公主收买拉拢。只要有这两只军队在,无论恭王和隆兴长公主准备得多么周密,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失败。 这场谋逆绝对不可能成功,所以,他绝对不能参与进去,否则,那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但现在,赵景曦的威胁也像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随时都可能要了他和整个苏府的命,因为他的确救了谋逆重犯赵景曦,这是确确实实的事情,而单凭这一件事,足矣令他万劫不复。 陌颜是对的,那个人明显身份可疑,不能救。 如果听陌颜的话,不救赵景曦就好了;如果他不那么鬼迷心窍,被那块皇室玉佩所诱惑,做出傻事就好了,如果他当时能够多想一想,就好了……只可惜,没有如果! 那么现在,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避开这场滔天大祸? “老爷,求求您了,让我见一见华儿吧!”就在这时,赵氏的哭诉声从门外传来。 这些天,苏慕华被苏绍谦从她身边夺走,赵氏夜难成寐,每一个呼吸间都是失去亲生孩儿的痛楚,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逼疯了。她无数次地来找苏绍谦哭诉,希望能够见一见苏慕华,却每每都拒之门外。 这一次,她也做 次,她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孰料,沉默片刻之后,苏绍谦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去吧!” 紧接着苏绍谦的身影在门口出现,失魂落魄,毫无生机:“走吧,我也随你一道前去,也看一看我的儿子。反正,你也好,我也好,他也好,大概都看不了多久了。”说着,来到赵氏的身边,陪着他一道前往厢房之中。 赵氏不解他的话语,却也不敢多问,唯恐惹得苏绍谦反悔,又不许她见苏慕华。 有苏绍谦的陪同,这次赵氏顺利地来到了苏慕华的婴儿室,看到那个白白胖胖,见人就笑的孩儿,赵氏只觉得整颗心都被融化了,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