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和六殿下到三殿下的宫中,吃了茶点和酒,一个性命垂危,一个暴血而亡。结果,三殿下招待的茶点和酒里刚好就被下了药,而三殿下的寝宫之中又刚好搜出了相同的烈性春药,而且还有实打实的人证,证明这药就是三殿下所有…… 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看着另外一个紫檀匣,张牧寒眼神有些闪烁,欲言又止。 德明帝不愿意看赵铭熙,正好看到张牧寒神情异样,不由得眉头一皱:“怎么了?” “臣斗胆,皇上能否允许臣查看一下另外一个匣子里的药?”思来想去,张牧寒咬咬牙,还是开口问道。 德明帝若有所思:“准。” 张牧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郑重其事地上前。第二个紫檀匣里同样是一个瓶子,不过是青玉的,周身有着不规则的冰裂纹,淡雅清新,看上去也价值不菲。 从瓶子里倒出的粉末是浅褐色的,有着特别的辛辣气味。张牧寒脸色一变,这次没有尝试药粉,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滴了一滴到药粉之中,只见液体所及之处,药粉颜色慢慢变深,最后成为一种近乎红色的深褐色。 张牧寒整个人的神情都不对了。 德明帝似乎也察觉到异常,喝问道:“张牧寒,怎么了?” 张牧寒张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许久,才嘶哑地道:“皇上,这药粉和天牢……有关!” “说!”一听天牢二字,德明帝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重点,厉声喝道。 张牧寒拱手道:“是!上次在天牢之中,臣无能,连毒药是何都不知道。事后,臣查遍古籍,还追问了一些采药人,终于得到一点线索。据说有一种毒草,颜色艳丽,气味辛辣,服侍后会产生幻觉,若是与其他药材混合,会产生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和幻觉。有些误食这种毒药的动物,会不停地去撞山石、乔木,直至死亡为止。而这种药材,就生长在甘州边境。” “所以,这青瓷瓶里就是这种毒草提炼而成的药粉?”德明帝怒问道。 天牢之中,赵廷熙正是不断地以头撞墙,弄得整个天牢血迹斑斑,死状与张牧寒所说何等相似? 张牧寒点点头:“的确。这种毒草晒干,碾成粉后,是浅褐色的粉末,与调料十分相似。曾经有一个山野猎人以此谋害妻子。事情在周围传开后,引起众人的惊慌,当地的里长为了安定人心,特意请了一位大夫,最后发现,只要滴入黄酒,药粉就会变成红色,这样就比较好辨认。” 显而易见,刚才张牧寒滴出的液体就是黄酒,而那瓶药粉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 “果然!果然是你这个逆子!”这下拿到了确实的证据,德明帝丝毫也不掩饰他的怒气,上前冲着赵铭熙狠狠地踢了一脚,“陷害叔父、嫁祸手足,谋杀太子,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个逆子?” 赵铭熙早在听说青瓷瓶中是毒药时,就愣住了,再被德明帝这一踢一骂,整个人都懵了。 如果说赵瑾熙和赵昱熙中药是陷害,他还能想透一点,现在赣州官员送给他毒药,父皇责骂他陷害叔父,嫁祸手足,他就完全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跟他一样茫然的人还有很多,但是看着德明帝的模样,谁也不敢询问。 “皇上,您说陷害叔父?指的是恭王吗?”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开口的,也只有平时淡泊安然,却在朝野声望隆盛,同时极得德明帝敬重的长姐隆平长公主了,“这是怎么回事?” 果然,看到开口询问的人是隆平,德明帝深吸一口气,勉强平静下来,将赵瑾熙奉命追查恭王谋逆一案,从蛛丝马迹追查到孙烈身上,然后发现孙烈是赵廷熙的幕僚,以及孙烈撞柱自杀,赵廷熙在天牢被人谋害的种种经过详述了一遍。 这下众人都惊呆了,谁也想不到,三殿下竟然布置得出这么一连串精密而狠毒的布局。 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