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剿灭了江南王,所以他算是功臣,成为了秦墨渊手底下的谋士,一开始只能偶尔接触机密,但随着他才能的展露,很快就进入了秦氏最核心的集团。 秦墨渊、秦书敏、段崖,后来又加上了他林咏泉。 但他在那个团体中并不好,这三个人是同一种人,爽直、大气、重情重义,跟他格格不入,他虽然处在其中,却根本无法融入,秦书敏和段崖极其厌恶他的心机,他的猜疑,他的冷酷无情,尤其警惕他对江南王的背叛,所以总是用最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唯有秦墨渊,就好像忘了他曾是江南王手下的第一谋士,却背叛了江南王,投向他这个敌人一样,看似毫无芥蒂地接受他,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这丝毫没有让他有好感,相反,让他厌恶。 尤其,看着那个男人笑着说“相信他”的虚伪模样,他真的很想一拳打过去,打碎他的笑容,真的很想在某个时刻真的背叛一次,设计一次给他看看,却偏偏每次都在最紧要的关头下不了狠手,很多时候,连他都厌恶自己那一瞬间的心慈手软。 改变,发生在一次战争之中。 那一次,因为情报失误,他和数百兵卒被围困在一座小山谷之中,他们拼死送出了两个斥候去报信,然后在那座山谷之中,他竭尽了全力,用尽了一切办法,阻拦了敌人一天一夜,却也只是拖时间而已。 即便在那时候,周围的兵卒也没有气馁,还在信心满满地等待着秦墨渊带兵来救。 他看着那些兵卒,受了伤,满脸的土和血,狼狈不堪,却已经士气高涨,信心十足地相信这秦墨渊,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有一点失神。这些人也是生于乱世长于乱世的人,怎么还能那么单纯,还能这样毫不怀疑地相信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割据势力的统领? 秦墨渊不会来的! 双方的情报都有失误,对方大军将他们堵在这个山谷之中,却误以为这里是秦氏的主力,所以,只要在这个时候秦墨渊带兵直闯对方的大营,烧毁粮草,便能断敌方的后路,到时候不用打,对方都会撤退、溃败。这么好的机会,那个统领会放过? 至于他们,不过是三五百兵,外加一个背主投过来的无情无义的小人罢了。 比起来一场彻底的胜利,一座富饶繁华的城池,这些代价算什么? 但他没有说出来,没有人愿意等死,这些兵卒能够保持最高涨的士气,就还能再拦阻一会儿。但无论如何,半天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地方大军已经察觉到了异常,开始怀疑,并且准备强行冲锋。 只要地方有一个人冲上来,就能知道他们的渺小和无力,在地方数万大军的碾压下,没有人能活! 他无力地靠在挖出来的箭壕之中,突然发现,他还是很怕死的,怕死到明不知道不可能,却被周围人的相信所感染,竟然软弱得在内心的最深处涌起了一丝丝期待,期待着秦墨渊能够率大军赶来。 如果……如果他能够赶来…… 还没等他想完,便听到了地方的撤退号角,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周围的兵卒都忘情地欢呼了起来:“少主!少主!少主!” 欢呼声中,他慢慢的起身,一眼就看到了战乱中那道鲜亮的银白铠甲,猩红披风,厮杀在敌阵之中,来去如风,就像他第一眼看到秦墨渊时的想法——这个人注定是要成为惊世传奇的英雄!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脸上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笑意。 大战胜利之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庆功宴,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就连素来冷静、滴酒不沾的他,也被强灌了一大杯酒,面红耳热,脑袋晕晕乎乎的。 大概是喝醉了,所以,他竟然直接当着秦墨渊的面拍了桌子,质问道:“你为何会来?你这个蠢货,明明直捣对方营地,才是最正确的决定,你为什么会来?” 秦墨渊愣了一愣,然后爽朗地笑了起来:“因为那里有咏泉你,有我的兄弟我的兵,我怎么能丢下他们不管?” “愚蠢!明明那时候,你只要带兵攻打对方的营地,烧毁对方的粮草,就能兵不血刃地逼退对方,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