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当世人屠武安君,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哉赵括亦幸得一会,幸会,幸会——” 此时的赵括,唇边拢了一个铁皮做的圆筒,权当做扩音器。这声喊话赵括本就运足了丹田之气,加上这简易扩音之放大效果,听来是中气十足、甚为嘹亮。 赵括这话,回的是不卑不亢,却又是绵里藏针。方才武安君白起一声大吼,赵括便明白了这是他在开战前想要灭灭自己的威风。既然白起称呼自己为马服子,那么赵括也就毫不客气地回了一个“人屠”之称号,短短一言之交锋,两人竟是打了个平手,不过赵括后发制人、略占上风而已。 听到“人屠”这颇为形象之称谓,那武安君白起却是冷冷一笑,并不以为忤。盖因杀降屠城,在白起看来乃寻常之事。自其成名以来,每每挂帅领军出征,战则必胜,战则斩首数万。白起可谓是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并且那血腥已经浸透到了骨子里,着实当得人屠之名。 只见那武安君白起竟是大嘴一张“哈哈哈——”一连串地大笑,待收住笑声,便沙哑着嗓音,高声喊道:“以本君料来,马服子乃识时务之辈,当知我大秦一统天下,乃是天命所归。若是如此,马服子何必兴此无名之师,岂不是悖逆天意乎?” 哼这武安君白起平日里惜言若金,今日里竟来此高论,看来是真的想杀杀我赵括之气势,好你个白起老匹夫,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将之辩才 念及此处,上将军赵括便朗声回道:“赵括奉王命,率军助盟邦守土卫国,以维系天下大义,何谓无名?方今之时,周天子尚在其位,暴秦大兴不义之兵、残虐攻伐诸侯,视周天子如无物,此举,有违天道乎?” 那白起闻言,登时老脸一沉。心道:人言这马服子能言善辩,果然厉害但白起平日里这秦昭王嬴稷、应侯范雎多有商讨大谋,自以为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又岂甘心被赵括如此诘问。 只见那白起缓缓地捋着胸前那随风飘扬之长须,理顺思绪后,大嘴一张便放声言道:“好个伶牙俐齿而又不识时务之小儿。岂不闻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将归于有德之人乎?” “自韩、赵、魏三家分晋以来,天下争横,攻伐不断,而周天子坐视不问,如此天子,名存实亡乎?” “方今天下,秦、楚、齐、魏、韩、赵,七雄并立,烽烟四起、血流漂橹,天下有倾覆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而我大秦扫清**、席卷八荒,兴兵以匡扶天下之大义。方今秦王,更是雄才大略、天下归心。此乃天命所归乎?” “夫观我大秦,耕战者,不论国人、野人,积功皆可得爵位;关中、巴蜀土地肥沃,人皆丰衣足食。反观尔等山东六国,老贵族庸庸碌碌却坐享高爵;耕战者劳苦拼命,却两手空空,观此,可见人心向背乎?” “马服子徒具才名,却看不清这天下大势、人心向背,何乃强欲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耶?岂不闻,顺天者昌,顺人心者昌,逆天者亡,逆人心者亡。” “今我大秦雄兵百万、猛将如云,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马服子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我王心胸阔达、广纳贤才,马服子来日亦不失高爵之封。如斯,则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武安君白起大嘴一张便滔滔不绝。今日得白起端的是超常发挥,煌煌大言听来是有理有据,直将这许多年来心头所想,堂而皇之地道了出来,以天命、人心之论,竟将侵略韩国上党之战,说成了顺应天命人心大义之举。 数言既出,武安君白起顿觉心怀大畅,那处处被动、憋了数日之闷气竟是一扫而空。更有妙处,白起之言声震四野,可谓是大涨了秦国之威风,大涨了秦军之士气。 白起话音刚落,只见秦军士卒纷纷举起手中之长戈、长剑,只见四野里寒光闪闪、锐器如林。顷刻间,秦军士卒们竟是齐声高呼:“武安君大才——秦军威武——大秦无敌——” (诚挚感谢订阅正版的书友们写本书不容易,订阅很惨淡,有条件的书友们还是订阅正版,给小生些动力吧那些无耻的盗版者,速速滚蛋滚蛋滚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