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见过,单凭这个,严大人也切莫将他轻视了去。” 说话间严柏已经穿戴整齐,对着铜镜整了整衣冠,便背着手大步朝外走去。 “夫子且放心吧,本官有分寸。哎,这索家得罪不得,新来的毛头小子也得罪不得。本官是作了什么孽了,连当个七品知县都不让我安生。” 年修齐已经换上了一身暗紫官袍,神神气气地押着一群缙绅子弟等在大堂里。大堂外面围满了人,被衙役挡着,还在涌动着朝里挤。年修齐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大多数人都是衣着光鲜,想来看热闹的普通百姓不多,却是被他抓来的这些纨绔子弟的家人居多。 “狗官,谁准你抓我儿子的?!我儿子犯了什么王法?!”一个妇人突然冲出衙役的阻拦,朝着年修齐就冲了过来。年修齐吓得后退两步,直退到秦王怀里被秦王按住肩膀揽住小腰,这才镇静下来。 士丁已经上前把那妇人挡了回去,那妇人尤在吵吵嚷嚷不依不饶,一脸憎恶地看着年修齐,突然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枚鸡蛋来,砸向年修齐。 年修齐眼睁睁地看着那枚暗器朝自己飞过来,腰间猛然一紧,秦王已经带着他朝一旁躲开了。那暗器最后就砸在地上,淌出一地蛋黄。 年修齐拍了拍胸口,惊魂甫定。 “好可怕啊。”年修齐抬头向秦王道。 秦王笑道:“这才是刚开始,修齐这就受不了了?” “没有,我都没有在怕。”年修齐捂着胸口嘴硬道。 秦王笑了笑,不置可否。 年修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回头看了看那一群激愤的围观群众,还是不放心地向士丁等人叮嘱道:“你们把他们看好啊。” 士丁朝他一弯身,表示回应。 “把他们的暗器都给本官没收了。”年修齐看了看地上那一滩蛋白蛋黄,又加了一句道。 大堂外正在吵嚷间,门房通传的声音突从二堂后传来,众人暂时安静了下来,等着那县太爷来到大堂。 严柏负手疾步走到公堂书案前,眼神凌厉地将大堂下的众人审视一番,半晌才开口道:“是何人敢在县衙大堂喧哗?!” 他话音一落,还不等年修齐开口,后面那些老爷夫人们先叫嚷了开来,叫冤的,咒骂的,哭喊的,混在一起几乎快要冲破了县衙大堂的屋顶。 “这些人私占官驿,私设刑堂――”年修齐的话瞬间被淹没在一片吵闹声中。 他观那大堂上的县太爷,一脸施施然地坐在大堂案后的太师椅上,也不制止众人吵闹,也不听他陈述案情,年修齐就知道,这个人根本不想好好审这个案子。 他回头看了秦王一眼,秦王没问他要做什么,只是朝他一点头,年修齐瞬间又鼓足了勇气,拎着官袍走到桌案前,捞过严柏的惊堂木,狠狠地拍了一下。 当地一声响,众人顿时又安静下来,大堂上站列的衙役喝起了威武,倒把年修齐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严柏一把夺过自己的惊堂木,怒视年修齐。 “审案!”年修齐昂首道。 “你混帐!如今百凤的知县还是本官,几时轮得到你审案!” 年修齐一听乖乖地向后一退:“哦,那您来审吧。” “你!”严柏被他一口气堵得说不上话来,脸色变来变去,好不精彩。 师爷在一旁咳了咳,严柏又瞪了年修齐半晌,这才不屑地移开视线。 “到底有何冤情,速速禀来。” 年修齐左右看了看,能禀这案情的也只有他了。他便又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将早已罗列好的罪名悉数禀上。 “……好好的一个官驿,被这群人改建成了私人园林,朝廷官员反而不得入。这且不说,索海还敢对驿站车夫用刑,险些闹出人命来。”年修齐道,“此等恶人,若不严惩,如何能让治下百姓安心?!” “原来如此。”严柏听完点了点头,“官驿之事,想来是年大人误会了。步合驿年久失修,已经有些破旧,官驿改建本就是上报知府大人批准了的,这还是索家捐的银子,才让工程得以开展。如今刚刚改建完成,索海是负责官驿改建的工头,当日也不过是去查验改建的成果,若有不好的地方还得返工,自然不便接待往来官员。不巧却碰上年大人上任,这便撞上了,不过一场误会而已。” 这个知县处处护着那索海,连遮掩都不遮掩一下,如此厚颜直让年修齐目瞪口呆。改建官驿?骗鬼去吧,谁改建官驿改成那副德性的。 但是人家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无从争辩,只能又道:“那他欺男霸女,对人动用私刑的事呢?!” 不待那严柏开口,索海自己先叫起来:“严大人明察,分明是那个车夫先偷了我的银子。大人可以传他上来,我们当堂对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