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赤的话像一记重锤重重的打在我的心上,发出持.久不歇的回响。 “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惊骇地望着白千赤,不敢置信的问他,“你的意思是,彬彬姐会死吗?”我艰难的将这句话问出口,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白千赤,多么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否定的话语。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如我所愿,白千赤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眼睛里藏了太多不需要言说都能懂的复杂情绪。 我瞬间就懂了,这一次彬彬姐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我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我认识彬彬姐算起来也有七八年了,我们两个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相识的情分在这,我要是不知道这件事倒也无所谓,可是既然我已经知道她会有此劫,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么往火坑里跳。 我着急了好一会儿,可是脑子里根本就是一片混乱,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只好求救的看向白千赤,向他央求道:“千赤,彬彬姐和我也算是从小玩到大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救救她。虽然郑阿姨这个人有时候一些为人处事我不太认同,但是我对她这个人本身的看法还是很好的,她也经常帮助我们还常常给我们带好吃的,彬彬姐是她的独女,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撑的过去。” 妈妈站在一边也听到了白千赤的话,眼圈都红了,声音哽咽的附和道:“小白,安眉说的对,你就帮帮彬彬这个孩子吧。我也是失去过自己的孩子的母亲,我知道那种钻心的痛有多难受。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我们知道了会有这样不幸的事情发生,就应该去阻止而不是放任它发生。” 妈妈大概是说到了伤心处,泪猛然从眼眶中冲了出来,一滴滴地滴落到衣衫上,晕开成一个个圆形的深色水晕。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许是手上的力气使大了,眼角被她擦红了,一抹飞红看上去分外的惹眼。我心里也是酸的不行,听了我妈现在又提起安姚,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前两天姐姐还在家里的时候的欢馨景象,现在只觉得家里分外的冷清。 “要是当初有人能够救我的安姚一命,哪怕他要我的命我也愿意给他,可惜……”话还没有说完,就因为止不住的哽咽打断了剩下的话语。我妈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我能猜出她未说出口的话语想要表达些什么。 妈妈又勾起了安姚去世的伤心事掩面开始哭泣了起来,关于安姚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再去安慰我妈才好,姐姐就像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一直挡在我和妈妈之间,我能够遥遥的看到她,却无法真切的触及到她。 “是啊,”我不再看妈妈,转而将目光转向了白千赤,继续向他央求道,“妈妈说的也是我心中所想的,你就想想办法帮帮彬彬姐吧。” 白千赤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看了看一旁还在止不住哭泣的妈妈,又见视线转回到了我的身上,双手摊开无奈地说:“这是不可能的,我不能插手人间的事情,凡人自有自身的命数,我不能插手。” 白千赤说的道理我都懂,人有人自身的命数,这都是从出生的那一天就定好的,不论在成长以后会遇到怎样的际遇,实则都是在按照那条既定的路线行走。 有些人看似无辜,遇到了鬼亦或是阴人迫害,但不过都是前世因今世报罢了。这是人间和阴间的平衡联系,别说是白千赤了,就算是阎王爷也是不能擅自改变的。 正因如此,彬彬姐平时时运这么高,如果这次真的被阴人骗了,也一定是因为她做了什么事情种下的孽苗现在发芽结果了。 可是话虽是这么说,难道就真的要让我这样白白的看着彬彬姐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而无动于衷吗? 我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 白千赤的脸色依然揪在一起,我盯着他的脸,忽然就想起了他之前在阴间答应阎王的那些话,心里越发开始变得纠结起来。 我其实明白,白千赤不愿意帮忙肯定是有他的考虑的。本身他就不能插手这些事,加上最近鬼差们和我提起关于阴间百鬼对阎王实行的新政怨声载道的事,阎王对他一定忌惮万分,巴不得找个机会挫一挫他的锐气。若是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他还去插手这些事,分明就是自己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