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白千赤僵着脸,压着嗓音说:“她中了尸毒,估计是刚刚被咬的时候中的。”说完,他脸上闪过了一丝懊悔,“对不起,眉眉。我刚刚应该早点把车停下来,让我去对付那群东西,你就不会被咬,更加不会中了尸毒了。” “说什么呢?是我自己不小心被咬了,怎么能怪你呢?而且我只是这只手有点冰,它还是能动的呀!”说着,我就想要抬起手去摸白千赤的脸。谁知道,我的手竟然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我不相信,刚刚我的右手还能活动自如,怎么就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连力气都使不上了。我再次尝试抬手,就要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别说是抬起手臂,连我的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的。 我终于慌了,脑海里幻想了无数种可能,我所能预想到的结果无非就是失去一条手臂。但接下来白千赤说的话,彻底把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眉眉,你听我说......”他的脸色很难看,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微弱了很多,语调也那么的不自然,“你中的尸毒,会慢慢入侵五脏六腑,然后你全身都会变得僵硬,冰冷,最后缓慢而又痛苦的死去。” 脑袋“嗡”的一声响,最后大脑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我真的很怀疑白千赤和我说的这些是不是故意说来吓唬我的。我只不过是被那只烧死鬼咬了一口,就会缓慢而又痛苦的死去?就算被狗咬了还有疫苗可以打,我怎么就没得救了? “小白,你不是很厉害吗?眉眉出事,你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吧?你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啊!”伯母着急地在一旁说。 白千赤心里也着急,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我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太冒险......” “难道就这么让眉眉干等着?”伯父问。 白千赤心里的焦灼并不比高莹父母轻多少,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尝试了那个办法,成功的几率不到一成。 我的右半边身子逐渐开始没有知觉,就连右边的眼睛都无法自如的睁闭。我以为之前的每一次遇到危险都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但直到我看到白千赤无能为力的样子,我才真正地意识到,这一次,我是真的要死了。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过是被它咬了这么一口,怎么就要死了呢?我小时候不是没被鬼咬过,当时还咬下了好大一块肉,不也没事吗? 脑子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忽然回忆里有些什么早就已经忘记了的东西突然从脑内深处破土而出。 我想起来了,这辈子我都不愿意想起的过往。 那年我不到四岁,初生牛犊不怕虎,跟着安姚和街子上的一群小伙伴跑到乱葬岗去玩。结果那日正好是阴月阴日鬼气旺盛的一天。我们这么一群水灵灵的小孩正是鬼怪们最喜欢的补品。 当时我的年纪比那群孩子都要小上一两岁,他们都不愿意带着我,但我年纪小,又没人带着,安姚只能不情不愿地带着我。到了乱葬岗之后,她就彻底把我丢下,跟着那群大孩子去玩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乱葬岗中走着,在一处孤坟边遇到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 他是一个小男孩,大概也就比我高处半个头,手上拿着一大只鸡腿,吃得满脸是油。见到我的时候,他还特别趾高气昂地问我:“你是哪来的?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 我当时心想,我还没见过你呢!便大声吼了他一句:“你又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他估计是没见过我这么野蛮的小丫头,当时就被我吓愣住了,咬着鸡腿的牙齿迟迟不下嘴,过了半分钟他才反应过来,把还沾着他口水鸡腿递了过来说:“我叫程瑞恒,小名叫做大壮,是新搬来这条街上的。刚刚我走得慢,没追上他们,怎么,你也是跟着他们来的?” 我推开他的鸡腿,说:“我才不是跟着他们来的,我就是和他们一起来的。” 大壮不信,嘲笑道:“他们都是大孩子,就你这个小不点,他们愿意带着?” 我一生气,踮着脚瞪着他说:“你还别不信,等一下我们找到他们你就知道了!” 就这样,我们两个小娃娃,一个不到四岁,一个刚满四岁,就在乱葬岗里乱跑。也不记得跑了多久,天都已经黑完了,整片乱葬岗都听不到一个小孩的声音,只剩下低飞的乌鸦,凄凉地在我们头上哀鸣。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