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医院取药极不顺利,宫里的人都是势利眼,见只是个废妃要药,便把花生当成空气,故意拖拉着,迟迟不给药,其实,占妃药方上写的几味也只些极普通的治咳嗽的药材,如,半夏、甘草、枇杷叶,偏偏这群势利眼就是拖着不给,最后,花生实在等不急了,自己偷偷溜进药库,胡乱抓了些,溜走。 走出太医院已是日头西斜,下了一场雷阵雨后,空气清爽了不少,风吹过,带走身上的汗渍,还夹杂青草的气息,原本有些郁闷的花生一下子又高兴起来,嘴里哼着小曲,手里提着包药,蹦跳着往冷宫走去。 路上想起胖子张的交待,她特意绕了绕到了忘忧阁。 忘忧阁离冷宫不远,地处皇宫极偏僻的所在,远远望去,高高的院墙围住一栋小楼,神秘悠远。门口老陈无聊的在打盹,花生过去叫了声:“陈大哥。” 老陈睡眼朦胧的张开眼,看了她半天,还是没认出来:“你谁啊?” “我,花生。”花生从怀里掏出包东西递给他:“张大哥叫我送来的。” “胖子张?” “恩” 老陈眼睛刷的一下发亮,急不可耐的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本书就翻起来。 一看是书,花生迷茫了,老陈和胖子张尽然开始看起书来,这这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于是好奇的伸过头去瞄了几眼,哇,哇,哇,是春宫图啊! 两眼冒金光的老陈啪的合上书,斥道:“小孩子看什么看。” 花生瘪瘪嘴,心想,不就是春宫图嘛,小爷我五岁开始就在师傅房里偷看了,就是不太看得懂,要不咱探讨探讨! 老陈捧着肚子哎呦开:“花生,哥我肚子痛要去解个手,你帮哥先顶着啊。”说完一溜烟跑了。 花生嗤笑,这屎遁之术,小爷我五岁就开始用了。不过,想归想,她还是帮着看起了大门。 一刻钟,两刻钟...这一顶就顶到了天黑,花生开始烦躁起来,却见不远处出现一盏灯笼,花生一喜,跑上去叫道:“陈大哥,咋怎么久啊。”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内侍尖细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一名内侍,花生微愣下,忙说:“我叫花生,今天代替陈飚守这里。” 内侍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篮子递过去:“那便由你拿进去吧。” “啊,哦”花生接过,内侍转身就消失了。 花生只得将篮子放回到门口而后继续等。 又过了一个时辰,花生的肚子咕咕直叫,忍不住揭开篮子,却见只有几个硬邦邦不知放了多久的干瘪馒头,月色下泛着黑黄的光,这是人吃的吗?她失望的放下盖子,心里好奇,忘忧阁,住的什么人啊,尽然日子过的比冷宫娘娘们还要惨。 又等了会,她实在不耐烦了,嗖的站起身,准备离去。 咣当,一直极安静的院内忽然传出一阵东西摔碎的轻响,花生提起的脚步凝了凝,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回身提起篮子轻轻推开了那扇油漆斑驳的门。 忘忧阁,忘了谁的忧愁?! 住在里面的人真的无忧无虑?皇宫中冷宫旁一处被遗忘的角落上演着怎样的人间悲喜! 此时的花生并不知,她一时好奇心重推开的这扇门,却也推开了自己跌荡起伏悲喜交加的后半生。 多年后,再次回到忘忧阁,她用一把火焚烧了自己,也焚烧了所有的爱恨情仇。 熊熊烈火中,有人在院外撕声力竭呼唤,而她只微笑想着,始于此、终于此,是否也算圆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