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笑一个字没听懂,服务生已抱歉地连连鞠躬退了出去。 玄关门被悄声合上,方迟才对她解释起这一切:“隔壁的住客投诉你房间里有猫在惨叫,服务生敲门没人应,只能自行开门进来看看情况。” 原来如此。 连笑兀自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瞪他—— 方迟默默退后半步。 看来是看懂了她眼里的控诉。 连笑得了空隙,一把拽过他之前脱在岸上的t恤,套上。 他184的身高,t恤正遮到她大腿一半,连笑连滚带爬上了岸,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跪在池边大口喘气。 方迟手一撑,也坐到了池边。 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一只半死不活的猫。 一室安静。 天昏地暗。 直到连笑因喘得太急,忍不住咳嗽起来。 欲盖弥彰的一室安宁顷刻粉碎,方迟抬手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手却还未挨上,已被她躲开。 连笑最早放在水面上的盛清酒的托盘,这时正漂至岸边,连笑拿起酒盏,倒上,仰头猛灌一口。 “你这到底几个意思?吃豆腐吃的没完没了了?你再碰我我真的翻脸了!” “……” “……” 他没说话。 连笑也没回头去看他是什么表情。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缓足了缓气,终于有力气起身。她径直朝落地窗走去,一秒不想多待。 “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方迟突然开口。 听声音,辨不出情绪。 连笑的脚步却为之一定。 * “给你做饭,帮你养猫,做你军师,当你情感顾问——” 他的声音徐徐渐进,没有起伏,仿佛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连笑,你真当我做这一切是因为闲的慌?” * 因为一个人改变养成多年的习惯,她却问他——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把晨跑改成夜跑,只因她一喝懵就大半夜遛猫,在花园里醒酒醒到睡着。 她多少次喝醉回家,出门遛猫,继而断片,醒来时人已在自家床上,安然无恙。 她当然不明白。 她还向他吹嘘来着,吹嘘她前一晚是如何凭借着超强的意志力,喝断片了还自己走回家。 他最讨厌做饭,却突然钻研起菜谱。 她当然不明白。 她真以为他天生厨艺了得。 他最初甚至不喜欢猫。 与人交流,他都容易嫌对方蠢笨了…… 直到去年,见她的小号成天上传一只叫做长老的布偶,他横鼻子竖眼地看,才终于发现了那么点可爱之处。 她当然不明白。 她甚至一度当他是个爱猫如命的娘炮。 夜风起。 红枫飒飒。 连笑站在那里被冻得一哆嗦。 方迟起身。 拿着干净的浴巾。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