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晃掉眼前的重影,最后一点体力全用来撑起自己,拿起那沉手的黄铜摆件, 直接照着连建平的脑袋砸过去。 …… …… 连建平重重摔倒在地,用尽了力气的连笑也沿着墙根栽倒在地。 终于,安静了。 连笑脑袋越来越晕,眼前的重影也层层叠着,一点一点将她吞噬。 耳边依稀传来砸门的声音,可那声音只在她耳膜上挣扎了几声,就被耳中越来越响的嗡鸣声彻底淹没。 就在这一片模糊中,连笑依稀见到连建平扶着墙站了起来。 连建平朝她走来—— 连建平此时的身影,终于和连笑噩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对她拳打脚踢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那一刻,连笑眼前是漫天而来的昏暗,心里则是散不去的一片凉意。 她反抗了…… 可是结果…… 依旧没有改变…… 还是没有人来救她…… 她也救不了别人…… * 连笑是在医院醒的。 没有想到自己昏迷之后并没有再挨揍。 当然也没有想到,许阿姨站在了连建平那一边,做了伪证,全然否定了自己被家暴的事实。 警方为连笑找了个翻译,双方各执一词。 连笑没有护照身份成谜,没有证人佐证她的说辞,甚至连建平伤得比她还重。事情又发生在连建平的房子里,连笑涉嫌擅闯民宅,袭击户主,连建平的施暴却成了他口中的自卫。 连笑虽然没有被手铐铐住,但她住的病房里有警察看着,俨然她才是罪犯。 许阿姨来病房看了连笑。 翻译在病房外和另一名看守病房的警察交涉,病房里则留了另一个本地警察,连笑看看这个一脸警戒的警察,又看看一脸麻木的许阿姨,用中文问:“为什么?” 她救了许阿姨。 许阿姨却替伤害她的人作伪证。 “我靠他养的,我能怎么办?” 许阿姨还是那张麻木的脸。 * 连笑算是看明白了。这对夫妻,一个卖惨,一个则装大度—— 连建平“不计前嫌”,打算保释她。 翻译把这个消息带到连笑病房时,连笑当场拒绝。 “我不需要他保释。” “那还有谁能保释你?” 连笑想了想:“我打电话找人。” 可真等电话给到她手里,连笑瞬时又陷入了茫然。 与其问问自己能打电话让谁来保释,不如问问自己,该打电话把谁臭骂一顿。 父母? 连笑冷笑着摇摇头否定掉。 亲戚? 打电话问问他们,和事佬是不是做得特别有成就感? 而所谓的成就感,不过是为难了别人,感动了自己…… 可转念一想,连笑的冷笑里,顿时又多了几分自嘲。明明是她自己为了dl的代工业务而去刻意讨好他们,既然是利益交换,她又有什么资格玻璃心? 那她这通电话,还能打给谁? 方迟? 打电话问问他,职责他为什么知道她护照丢了,还不第一时间飞来?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要他随叫随到? 这时却又警官推门进来。 警官和翻译用法语交流了几句之后,翻译对连笑说:“有人来保释你了。” 连建平还不死心?还来这一套?连笑冷冷将头一撇:“我都说了不要他保释。” 一抹身影却在这时,不请自来,推门而去。 连笑垂着脑袋听着那脚步声,脸色一片空白,太阳穴却突突直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