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深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随意点了下头,接过矿泉水放在一边,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把最后一点收尾工作做完。 看他完全没有要和自己多说话的意思,睢冉咬咬下唇,启动车子开回律师所。 如今已经是十月末,今年江陵比往年更冷了些,车窗外的风已有几分寒意,路上的行人也开始换上毛衣和绒外套,像一夜之间进入了冬季。 季云深合上电脑,车子在一处红绿灯口停下,他托着下颚看向的车窗外的树叶摇曳,一股萧瑟之意在心头萦绕不开。 说来很奇怪,在华盛顿的时候,他没怎么想起那个女人,可一踏上江陵的土地,他就忽然想要见见她,听说她最近过得不大好,大概也觉得那件事是他做的,现在心里都不知道是怎么骂自己的。 他忽然想起来,睢冉不就是乔稚楚的室友:“乔稚楚还好吗?” 睢冉一愣,下意识回答:“她今天刚出院。” “出院?”季云深皱眉,“她生病了?” “只是感冒而已,已经没事了。”红灯过后,她拂开散落在眼睫上的一根发丝,不经意提起一般,“最近所里挺忙的,我也抽不出时间,幸好有陆于皓照顾她,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 虽说出院了,但乔稚楚还是感觉自己身体不大舒服,烧退了之后,喉咙有些疼,喝了好几杯水却还是感觉很干,她捏捏脖子,从橱柜里拿了罗汉果和胖大海,准备泡杯水来润润喉,门铃便是在这个和时候响的。 她以为又是陆于皓,他今天要送花没办法来接她出院,就因为这件事,他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发了n条短信道歉解释,她简直哭笑不得。 “不是跟你说你不用来了吗?” 她说着打开木门,隔着防盗门的玻璃,她看到了门外的人,不是陆于皓,而是季云深。 她怔了怔,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他还是那样,银白色的西装革履,头发整齐一丝不苟,薄唇如刀轻抿,面容英俊而冷傲,只是这样四目相对,她却有些看不清那里头蕴含的意思。 他终于来了。 乔稚楚慢动作打开门,垂着眼睫:“你怎么来了?” 季云深伸手直接覆上她额头,他的掌心微冷,她被刺激得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他却揽住她的腰,低头改用额头去试她的温度,半响道:“烧退了。” 两人如此亲近,呼吸都是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乔稚楚不自然地推开他,故作整理头发掩饰尴尬,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我刚下飞机,听睢冉说你生病了,过来看看。”他说道。 “你……出差了?” “嗯,去了华盛顿,去了一周。”季云深停顿了一下,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补充后面这个时间,但乔稚楚却因为这个解释脸色稍缓,心情像是释怀了一点,抿了抿唇,侧身让他进来。 两个女孩子住的公寓,多少会有点邋遢,沙发上还放着前一天洗干净的衣服,内衣内裤正大光明地披在上面,季云深目不斜视地坐在了另一个沙发上,乔稚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快速跑过去把东西收走,耳根因为尴尬泛起了嫣红,反倒是让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些。 “家里没咖啡了,绿茶可以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