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生恍然大悟,开始回想葭葭方才的话。却在此时突然大惊失色,再次转向路泽,“老祖宗,不对啊,方才连真人说的树林、石坡、黑土、流水。对应的是木、金、土、水四行,那第五行火在何处?” “火么?”却见路泽忽地摇头轻笑,似是自嘲,“本座得上天眷顾,拥通析眼,是以才看清楚了万物的本质。自然往往是玄妙的,这一片终年积雪,想来初时任谁也不会想到脚下有一大片地火吧!” “原来火在这里。”路长生更是感慨不已,“如此玄妙,竟也让连真人发现了,她观察力之敏锐当真叫长生自愧不如啊!” “没有通析眼便是卫东都发现不了,更何况是她?”不成想,路泽却轻笑着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是她方才动用指方镜之时看到的。”路泽说着,伸手指向葭葭的小指,“小指之上不是还有一条线么?那便是连接地火的。” “原来如此,”路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忽地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轻笑了起来,“吴遗策那老儿整日在咱们崔真人面前说连真人的好,但凡高人总不喜欢如连真人这般高调的。原先长生也是存疑的,如今看来,连真人确实不错,当真叫路某大为改观。” “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言,确实会引起老人家的不满,”路泽啧了啧嘴,接口道,似乎自动将自己排出了老人家这个行列之外了。 但见她五指纷飞,呼吸平稳不乱,快到只余残影片片。然而光想想,要将五行之物以始终平衡的姿态结阵,那当是何等困难,可是她新来却偏偏让旁人只余赏心悦目。 “我等多数情况之下看到的是阵法师的布阵手法,但是她似乎更高一筹。虽说没有明确的定义,却能让人明显的察觉到其中的不同。”路长生一早便没了害怕的感觉,因周围有卫东的赤雷符在手,这些兽手虽然力量非比寻常,然而或许是镇压许久的关系,行动缓慢。当然,若是行动快的话,葭葭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布阵。他们一早便已丧命于此了。 或许是这高人一筹的布阵手法让他不再害怕,他转而双目眨也不眨的盯着葭葭,开始与路泽讨论了起来。 “其实是有定义的。不过这种情况是极少出现的,就连本座活了千年,观之修仙六艺至这种级别的却也是屈指可数,说是百年难得一见都不为过。一般阵法师布的叫作阵法,她布的却叫作阵道。这就是道与法的差别。”路泽现下倒是不吝啬通析眼,尽数落在葭葭一双手之上,“本座应当早该发现的,她现在正在行前人未行之事,无意之间,已然打开了那扇阵道的大门。她的前景当真大好,”路泽说到这里,眼珠转了转,转向背着祝良的肉身看着葭葭的卫东取笑了起来,“卫东,你莫要随便得罪人,小心她将来给你好看。莫欺少年穷就是这个道理。” 原本以为卫东不会理会他,却见此时卫东突然抬头,面无表情的向着路泽与路长生二人看了过来,“我得罪都得罪了,你说如何是好吧?” 路泽不料他如此无赖的反应,面色尴尬的回过头去,捂着鼻子道:“那本座就不知道了,你自求多福吧!” “对昆仑来说,有此后辈算得一大幸事。”却见卫东变脸极快,已然换上了一副深思之色,“然而对她来讲,在阵法与阵道之间如何选择,想来傻子也知道。只是一旦选择了阵道,便是要走一条前人未曾走过之路。虽可名留青史,但在探索之上,恐怕所要耗费的心血不是寻常阵法师所能比拟的。因为无人能够告诉她如何去走,一切唯有靠她自己摸索,这条路艰辛之程度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你说的不错,”路泽摇头,“修真者面临的困难岂是凡人所能想象的。对了,卫东,你说将修仙六艺抑或其他外道尽数算在其中,摸索出‘道’这个门槛的,放眼天下,活着的有几人?” “这话应当我问你才对。”似乎是因为发觉了眼前的女修摸到了阵道的门槛,其余三人几乎同时轻松不少,心里更有了几分底气。卫东便是如此,他白了一眼路泽,“整个世间,你看的总要比我卫东明白不少的。她算一个,无我道的归真子也算一个,那位隐世了几百年的炼丹高手吴真人算一个,只是不知道坐化了没有。你我都是新进的藏神,是以见过的高人并不多,小辈里头,就我卫东所见,大约就她与归真子两人。” “阵道,丹道,无我道都已寻出来了,至于其他的,”路泽微微摇头,“闻名天下的炼器大师水月先生人称鬼斧神工,然而就我路泽所见,他攀上的到底不过是法的巅峰,寻前人之迹而已。道那一层,他始终没有觉悟,路某自开通析眼以来,多数时间都是与你一道厮混,见过的小辈都算不得多,更何况是这等小辈使出修仙六艺的场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