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跟在秦雅身后,向宋无暇的住处行去。 宋无暇所居之地在有容道场的一旁,葭葭与秦雅一前一后途径有容道场之时,正是夕阳西下,里头修士陆续从中行了出来,这里头就包括顾朗、子桥还有芦荻。 见到秦雅与葭葭,三人当下便行了过来。 “见过师尊(公)。” “不必多礼。”秦雅摆了摆手,“最近练体练的如何了?” 芦荻双目一亮,当下便抢着答道:“收获颇丰。” 秦雅点头,目光转到了子桥的身上,子桥挠着后脑勺笑了笑:“非一日之功。” 在一旁候着的葭葭清楚看到了秦雅微微弯起的唇角,他最后又将目光放到了顾朗身上。” “蛮力耳。”顾朗虽然低着头,却似是能清楚的看到秦雅的一举一动一般,清楚的答了出来,秦雅眼底笑意加深,却并未评价任何一人,只点头嘱咐道:“快些回去吧!虽是蛮力,却并非一日之功,长久习之,便能收获颇丰。” 三人同时愣了一愣,而后低身拂了一礼,转身离开。 二人复前行了几步,行至宋无暇的住处门前,大门“嘎吱”的一声缓缓开了出来,端坐其中的宋无暇抬起了脑袋向他二人看来:“何事寻宋某?” 夕阳下,晚风寥寥,葭葭鼻尖动了动,还是闻到了自那房内传出的浓重的檀香味。 宋无暇双眼微阖,穿着一袭开片的布袍,双腿盘起,坐在正对大门的塌子之上,面前横放着一把长剑,柄把之处刻了两个字:“长虹”。 “长虹”二字取自宋无暇独创的绝招长虹贯日,是以他的佩剑也因此得名长虹剑。 “为林谨然而来。”秦雅略一沉默,便出口直言了。 葭葭只见方才还如老僧坐定一般的宋无暇脸色大变,目光如电的直向她二人看来。 此情此景,恁地眼熟。葭葭思及当年林月儿出事之时,似乎也与眼前景象有几分相似。 可见纵时光荏苒,当年的爱徒早已陨落,然而在宋无暇心中,林谨然的分量却仍然不轻。 他一挥袖,从袖口弹出一道真气,将大门弹合,这才直直的看向秦雅:“说。” 没有任何前奏,也不需任何废话,提及自己的得意弟子,宋无暇的举动,总能让葭葭觉得有几分唏嘘的。 “前些日子,我执法堂抓了一个要犯,从他口中,我等意外得知了当年林谨然陨落的真相。秦某想着此事,总要告知你一声才好。”秦雅自也知晓宋无暇的心思,是以没有半点废话 便出口直言了。 宋无暇一手焦灼的握上了面前长虹剑的剑柄,目光如炬的看着秦雅,等他的下文。 “此事与主上有关,林谨然并非死于妖兽之手,而是那主上下的手,才华招人,他不愿叛师,这才招的毒手。”秦雅言简意赅,却将那件事轻而易的还原了开来。 “我就知道。瑾然又不是未曾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区区一只妖兽,又怎会这般让他殒命?”宋无暇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抖,双目通红,“对瑾然来说,只要,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定能逃脱。若非走投无路,他是绝对不会陨落的。” “你冷静些,此事待从长计议。”见他神情不太对劲,秦雅连忙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无暇赤红的双目这才慢慢褪去,一脸廖然的看向秦雅:“我知,那么多年我都忍了,还差这几年么?我……” 说着说着,宋无暇声音竟哽咽了起来,葭葭双目大睁,吃惊的看向宋无暇,在她印象之中,这位宋真人情绪鲜少外露,给她最最频繁的一幕便是坐在那里阖眼打坐,半日不动,隐藏在檀香的烟雾之中,与那被供养在祠堂之上的木偶神像有几分类似。 此刻竟几度哽咽,林谨然逝去已然数年,他竟然直至现在仍然情绪外露,葭葭心中感慨不已。 不过她怎的说都是一个小辈,宋无暇现下这状况,她呆在这里,总不为好,是以葭葭看向秦雅,见他朝自己挥了挥手,便低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修真界中即使是双方道侣,都各怀心思,譬如叶青歌的生父与其道侣,她那生父死后,那位道侣据说前不久方才纳了一个男宠,纵阮氏族人脸色很是难看,然而此事因他们行事差错在先,到最后,便也不了了之了。 修真界的情感与生死,在葭葭看来,比起普通凡人来,还要淡上几分。在一位修士陨落之后,初时众人或许谈及此有所感伤,但时日久了,谁人不知修士陨落之后便是灰飞烟灭,再如何感伤,没有轮回,都是虚无。 可今次看到宋无暇竟这么多年始终耿耿于怀,几十年后再度提起仍然情绪外露,见惯了修士的冷情,初见这一幕,葭葭心中感触不可谓不深。 她因心中有事,低着头慢吞吞的走着,是以并未注意前方。 “在想什么?神魂恍惚的。”一道清朗的男声自前方传来。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