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人引到内屋,有条不紊的替三人斟茶,待到落座之后,巫泽云再也忍不住了,问出了口:“真的是你?” 那人看了他一眼,点头:“是。”、 没有辩解,没有多话,只有简简单单的承认。 “为什么?”巫泽云有种心中怒气无法发作的感觉,“为何不回蜀山,为何流落在外,为何还要罔顾祖训?”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一言既出,千金难易。”那人只给出了十六个字。 “那到底是何等大的恩情,让你要做到这一步?甚至罔顾修为于不顾?”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不必详说,总之,施咒的是我就是了,你们要得不也是这个答案?”那人并不辩解,一脸心如死灰,“巫老三没有任何异议,族长一不必为我求情,不过一报还一报罢了。” 巫泽云闻言,怒极反笑:“哪个要为你求情?你做出了这等事,还要我等为你遮掩,为你求情?” 那人目光波澜不惊:“那为何今日来的只你们三人,没有看到昆仑修士上门问罪?” 他这幅软硬不吃的态度极大的激怒了巫泽云,上前就拍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不过是巫泽云怒极之下的本能反应罢了,不说修士,便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躲掉,那人却没有躲,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你道为何昆仑修士没有上门问罪?不过是我等替你遮掩了罢了。巫老三,按族里的辈分,哦该唤你一声三叔,但你这所作所为,我巫泽云的这一声三叔恐怕你还担不起,不说我昆仑蜀山联盟的关系。我且问你,你说恩情,好,我们就来算一算这所谓的恩情。” 尽是巫泽云愤怒的咆哮声,明鉴真人与钟步归从头至尾,未发一言,此事说到底还是巫家的事情,即便同是蜀山修士,也隔了好几层关系。 那人脸色复杂:“恩比天大,所以我……” 话还未说完呢,又挨了巫泽云一巴掌:“谁耐烦管你什么恩情,你既要报恩,那我们便来算算这恩情?” “你欠了那人天大的恩情,你欠我巫家世代先辈的呢!”巫泽云冷笑,“你的修为,你的出身,甚至你拿来害人的咒术,哪一样不是巫家给你的,没有巫家,你什么都不是?试问什么恩情抵得过生养之恩?你是觉得我巫家给予你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你坦然受之,却从不思回报?” 那人脸色发白,不再辩解。 “那位姓左的奇修手上沾染了我巫家多少先辈的血,你自幼修习的功法有多少是先辈的成果,但是如今呢,你是如何回报的?拿我先辈授予你的东西,替我巫家祖上之人去卖命?”、 一声又一声的质问,说的人哑口无言。 便连一直默不作声的明鉴真人也不由扣了扣桌椅的扶手,似乎也思考量巫泽云方才的那一席话。 巫泽云似乎心中憋了一腔的怒火,但见到巫老三发白的脸色之时,还是有几分于心不忍,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报恩可以。但绝不能用报恩的方式去害人。” 咒术,本就取自于咒怨之力,或者以通俗的方法去说便是出自于“害人”的六艺,可偏偏这一代巫家的族长内心却自有一杆名为良知的东西在衡量着所谓的咒术。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却同样也是一件令人钦佩的事情。 在混沌遗世中默默看着这一切发生的葭葭漠然不语。那巫老三也是个“熟人”,来平州城的第一日,高阶修士血撒街头,众人惶惶不安之时,便是他淡定自若的出现。虽说不过一个低阶修士,其应对却胜过了不少金丹、元婴修士,让人不得不注意到他。 葭葭一开始并未想到他的缘故也是因为他是个低阶修士,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对她施咒的。 她有此疑问,明鉴真人也未让她失望,在这当安静之时突然开口了:“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既然能对藏神修士下手,那么修为便不可能低于藏神,但你这却是……” “我曾受过很重的伤,元神逆脉,命悬一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