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听了这话,脸色陡然一黑。 叶茂表白就表白,扯上自己做什么! 庄明宪会怎么回答呢。 她曾经缠着自己,讨好他,学吹埙,娇滴滴地跟自己说话,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傅文很是狼狈,很想撑船离开。 耳朵却支了起来,很想听听她怎么回答。 “胡说八道!”庄明宪的声音气急败坏,不难想象出她跳脚的样子。 “你从哪里听到这种胡言乱语的!” “我怎么会喜欢傅文那种冷若冰霜心肠冷硬狂妄自大之人!”庄明宪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张牙舞爪像个愤怒的小豹子:“你是不是听叶茜说的?” 庄明宪不屑地“嗤”了一声,又愤怒道:“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喜欢傅文,他那种人无情无义,无心无肝,为达目的,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什么挚友之情,朋友之义,没有什么是他不能抛弃的……” “我是眼瞎了,才会看上他。便是这世上男人都死绝种了,我庄明宪也绝不会喜欢傅文。” “我知道你不信。可这是事实。” 她很生气,很愤怒,脸涨红了,说到后面那是咬牙切齿的。 叶茂看着她生气的、生动的、可爱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放越大。 他知道宪表妹这样骂时文,他应该阻止的。 他应该替时文解释一番的,因为时文只是看着冷,实际上却是个非常好的人,宪表妹这是误会时文了。 若是别人这样说时文,他早就不客气地跟那个人理论了。 可这话是从宪表妹口中说出来的,他越听越高兴,心里的喜悦就跟烧开的水一样,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咕嘟咕嘟朝外冒。 “我信,我信。”他的声音比拂过荷叶的清风还要温柔:“你说什么我都信。” 说了一大通话,庄明宪憋的脸都红了。 “你信?”她挑眉斜望着叶茂。 “我真信的。”叶茂赶紧以手指天发誓道:“宪表妹说的话,我全都相信。” 庄明宪却怏怏地垂下了头:“你信有什么用,别人肯定不信的。” 幸好她决定再不成亲嫁人了,也再不会喜欢别人,这样的教训,一次就够了。 她眉头轻轻皱起来,叶茂感觉自己心被人扯了一把。 “是我不好,不该胡说八道让你烦心。”叶茂心疼道:“你别生气,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时文就要跟你大姐定亲了,不会有人说你的。” “啊?”庄明宪大喜:“是真的吗?你听谁说的?这消息可靠吗?” 如果宪表妹喜欢时文,一定会伤心难过,而不是这么高兴。 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胡思乱想拿这种无聊的事情问宪表妹,她还小呢,哪里懂这些事了。 “是真的。是时文亲口告诉我的。”叶茂看着湖面起了水雾,就说:“我们回去吧,仔细你受了湿气。” “咦。”庄明宪指着绳桥:“桥怎么断了。” 叶茂也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断了。幸好没人在上面走,若是人在桥上,突然断了,才危险呢。” “这么浅的水,掉进去也没事。” 宪表妹的反应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叶茂道:“我背你回去吧,这水太凉了。” 庄明宪跃跃欲试:“不用背,这水很浅的,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可是……” 她已经慢慢地下到了湖中,吓得叶茂赶紧跳跳进水里扶着她:“你站着别动!” 他弯腰捞了一根树枝递给庄明宪,牵着她慢慢地上了岸。 刚到岸边,他就吩咐谷雨:“快回去拿一套鞋袜来,用跑的。” 他自己却将庄明宪按在椅子上坐了,把自己的外衣脱了,递给她:“快把湿鞋袜脱了,把脚擦干。” “不行,不行。”庄明宪连连拒绝:“我怎么能用你穿的衣服擦脚?” 这也太过份了! 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怎么不行?你本来就秉性弱,万一受寒了,可怎么是好?” 一向温柔和气的叶茂却板了脸:“你乖乖听话,把脚擦干。” 他不该让小满把绳桥弄断。 不是后悔弄坏了桥,是心疼宪表妹淌了水。 若是宪表妹病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突然蹲在她脚边,给她拧裙摆的水渍,不容置疑道:“把脚给我。” ☆、第32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