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恼之下,这一巴掌几乎用了他全身的气力,庄明宪的脸立马就红肿了一片,嘴角也流出一丝鲜血。 只是她眸中的神色并不曾改变,依然是又恨又厌恶的。 傅文又悔又痛,松开了手。 “为什么?” 沉默半晌之后:“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你不配问!”庄明宪用衣袖擦口角的血迹,冷笑道:“我与你无话可说。” “陆铮就那么好?值得你对他如此?不惜主动求嫁?” 庄明宪不语。 心中却依然冷笑连连。 前世傅文跟她说的话,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今天多。 “好。”傅文不再发火,反而阴测测地笑了。 “看来你还奢望着陆铮来救你。”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陆铮会为你做到哪一步,是不是连一个残花败柳也愿意毫无芥蒂的接纳!” 庄明宪心中警铃大响,傅文以欺身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 庄明宪伸出脚,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踹傅文,趁着他分神的当口伸手拔下头上的珍珠发簪,对着傅文的肩膀狠狠刺了下去。 傅文吃痛,越发不管不顾地扑上来,撕扯她的衣裳,脸也越贴越紧,想亲吻她。 他的气息扑过来,庄明宪浑身发抖,心里的厌恶翻江倒海般涌上来,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傅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神色骇然,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在她的肚子上。 “你……” 只说了一个字,他就说不出来了。 他心头像被大锤重重击打,痛得他无法呼吸。 “停车!” 傅文狼狈地下了马车。 庄明宪快速穿好衣裳,然后给自己号脉。 脉象正常,她又回忆了自己上次小日子的时间,知道并未有孕,重重松了一口气。 以傅文的性格,她若是有孕了,孩子必定是保不住的。 马车又猛然停下,傅文掀了帘子进来,将一支燃着的香拿了进来。 软筋散! 庄明宪惊骇非常,忙伸出手捂住了自己口鼻。 没用的。 除非她不呼吸,否则她一定能闻到这软筋散的味道,一定会手脚发软任由傅文摆布。 不、不要! 庄明宪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茶水,软筋散过滤了水之后,效果会大打折扣。 可惜傅文比她更快,他抓过茶水,扔了出去。 庄明宪扒住车窗,努力不闻车内的味道,傅文捏了她的小腿,褪她的鞋袜。 明知道他是故意让她闻软筋散的味道,庄明宪还是不能无动于衷,她举手用簪子想再扎傅文,手却无力地软了下去。 不要,不要。 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不受自己摆布,庄明宪想着傅文刚才的举动,只觉万念俱灰。 她后悔了。 刚才那一簪子,她不该扎傅文,她应该扎自己。如果她死了,就不会受这样的羞辱了。 当傅文一点一点靠近的时候,庄明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她并不因为憎恨、厌恶而闭上眼睛,只是看着,那眼神好像在说,傅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傅文只是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到软摊上,就坐到了她的对面。他没有做什么,只是捏着庄明宪的簪子,冰凉的视线在庄明宪脸上与小腹上徘徊。 每一刻对于庄明宪都是煎熬,她却不敢过分沉溺于痛苦后悔,只集中注意力注意周围的一切。 马车经过了一段颠簸的路,慢慢变得平缓,周围依然安静。 庄明宪猜测,他们应该离开了山坳,却并没有进城。此刻的京城不管哪里都很热闹,若是走官道,路上也不会这么安静,他们应该还在京城郊外。 庄明宪计算着时间,判断着方位,心里渐渐有个想法。 狡兔三窟,傅文怕是要去他在京郊的别院了。 庄明宪猜的没错,傅文的确是要去别院,只不过他很清楚丁兴这个人。 他忠心耿耿,认准了一个主子之后就再不会更改想法,只一心护主。主子遇到危险,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营救,绝不会因为危险重重而选择放弃。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