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把剪子交给方尚宫:“这把剪子和那件吉服都不必留着了,悄悄处置了吧,别让旁人发现,以后这事儿也不用再提。” 谢宁琢磨着这事儿还得请教一下李署令,究竟玉瑶公主这病会恢复到什么程度?将来她能不能如同旁人一样正常的生活?如果只是一时淘气,别说划坏一件,就是划坏个百八十件的皇上与谢宁都不会在乎。 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谢宁披上斗篷去几个孩子屋里看了看。大皇子还没有睡,捧着一册书正在看。眼见就要入学了,大皇子格外紧张,总想趁着这几天好好多学一点东西。 谢宁可不赞成他晚睡,哪怕只晚一会儿也不成。对旁人来说没有大碍,可是对大皇子来说,任何轻微的变动都可能会让他病情发作,实在是不得不小心。 大皇子赶紧保证说自己这就洗漱歇息,绝不敢偷偷看书了。 从大皇子那儿出来谢宁又去了玉瑶公主的屋子。 玉瑶公主睡的可比大皇子要早,谢宁进屋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枕着一个枕头,怀里又搂着一个枕头。谢宁替她将被子往里掖了掖。玉瑶公主睡觉并不太老实,这一点谢宁是深有体会。 这孩子的病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啊。 虽然大皇子也体弱多病,可是她终归知道怎么照料他,怎样安排他的饮食汤药等等大小事情。可玉瑶公主就不一样了,她患的心病是一种很少见的病症,哪怕是李署令都对她的病情难以下断言。谢宁就怕万一皇上把她交到自己手上,自己却没把她照顾好,难以向皇上交待。这种药石能起的作用很小,重要的还是要解开心结。 ☆、一百七十三 向往 谢宁睡的迷迷糊糊的,觉得身旁多了个人,勉强睁开眼睛瞧了一眼,皇上已经洗漱过,穿着中衣躺在她旁边。 “朕把你吵醒了?” “皇上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谢宁揉了揉眼,看看纱帐外头,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原来想就在长宁殿睡下,可是心里静不下来。朕没传步辇,一路走到永安宫来的。” 谢宁比刚才清醒了一点儿,也没叫人进来服侍,起身从床边的壶里倒了口温水喝,皇上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将剩下的半杯喝了。这样的亲昵一开始还会教谢宁手足无措,可是一来次数不是一回两回,二来谢宁这会儿睡意浓重,也就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个了。 她强打精神问了句:“小舅舅呢?” “朕让人送他出宫了,他明日再来。” 谢宁重新躺下来,枕靠着皇上的一只胳膊。帐子外头还留了一盏灯,纱绡帐子上绣的虫草被这朦胧的灯影映的仿佛活过来,就立在那里一样,虫儿、花朵的影子投在枕席上和人的身上,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虽然皇上说原来想在长宁殿安歇,可谢宁想,皇上是特意过来的。今天是晋封的日子,皇上到永安宫来,其实也有一半是有意让其他人看见。 方尚宫晚上就在担心这个,谢宁本来觉得时候晚上皇上多半会在长宁殿安歇,可是没想到都这样晚了他还特意来永安宫留宿。 她往皇上怀里又靠近了一点。 皇上揽着她,轻声问:“是不是凉?” “还好。” “过了中秋,天气说凉就凉下来了。晚上朕若不在,你要记着把窗子关上再睡,明天让人换一床夹棉丝被,比这个厚实些。” 谢宁就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皇上和小舅舅又说外头的事情了?” 这两人真是难得的对了脾气,小舅舅以前倘出了一次远门,回去以后也会谈兴大发,爱讲个路上的见闻与人听。那会儿大舅母是一听就皱眉头,大舅舅也不乐意他总往外跑,至于家里其他人,还有与他有来往的友人,一面听新鲜一面又不肯相信,总说他吹牛。 可是到了皇上这儿,居然一个讲不烦,一个听不够,也算是各得其所了。 “明儿要早起吧?皇上也快睡吧……” 谢宁困意十足,懒洋洋打个了呵欠。皇上转头看着她,忽然说:“玉瑶的事,朕已经知道了。” 谢宁迷迷糊糊的问:“什么事?” “那件吉服的事。” 谢宁初时没有听明白,吉服,玉瑶…… 然后她突然之间清醒过来,眼睛也睁开了。 “皇上怎么知道了?” 话说完她就想起来,夏月是白洪齐送来的人,那这事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