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着让曹顺容照看玉玢公主,再过两天等玉玢身子再好些,就把她迁过去,仍让柳尚宫跟着伺候吧。应汿那里再给他补一个老成稳重的尚宫。” 柳尚宫果然是回不来了。 一开始她自己就担心这一点,怕伺候不好获罪,怕伺候得太好反而把自己回来的路给堵上了。结果现在皇上一发话,这件事情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皇上这么吩咐时,大概根本没有考虑过柳尚宫本人的意愿。就算考虑到了,皇上的决定应该也不会改变。 “那曹顺容住的地方要不要迁挪?” “先不必迁了。”皇上觉得迁宫这件事情很不靠谱。常言虽然说,树挪死人挪活。可是人离了常住的地方到了一个新地方,光是收拾布置,适应新屋子就要好些日子。再说,曹顺容虽然看着本分,可要是一开始就恩遇太过,没准儿反而让她失了本分,反而张狂起来,反而照顾不好公主。 就象当初的谨妃一样。未晋封为妃之前,她何尝不是一个安份老实的人?可是骤登高位,得意便猖狂,甚至将手伸到了玉瑶公主的身上。对于她的死,皇上在唏嘘之余,并没有什么悲痛感怀,反而只觉得滑稽。 割去宫女的舌头这在宫里不算什么大事,只能算是略作小惩,杀鸡骇猴,告诫谨妃要谨慎老实,可是谨妃自己色厉内荏,胆小心虚,活活将小病变做大病,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皇上已经做了决定,谢宁点头说:“知道了,臣妾回头让人知会曹顺容一声。她现在住的雅兰轩只住了她自己,西配殿很久没有住人了,东配殿收拾一番让公主住应该合适。” “还有一件事情,朕还没有想好。” 谢宁轻声问:“什么事情能让皇上也犹豫不决?” “也不算是犹豫。是慎妃的事,她心术险恶,手段毒辣,戕害多条人命,朕不想轻易饶过她。” “慎妃?” “是。”皇上简略的将慎妃的身世说给谢宁听。 世事之离奇永远比人的想象还要精彩。谢宁从听到慎妃和先皇后是同父异母的姊妹时,半张的嘴就一直没有合拢。当她再听到慎妃可能先后毒害了太后和先皇后时,更是惊骇万分。 “这些事情确实吗?不会……不会是假的吧?” 皇上摇头:“朕明白你的意思。这种事情你听了都觉得心里不舒服,哪里想得出世上有如此蛇蝎心肠的人?朕也不愿意听到这种事,每多知道一分,心里对这人世的失望就更多一分。” 如果说对谢宁的了解,皇上认第二,大概没有人敢认第一。旁人看着贵妃娘娘赫赫扬扬多了不起,但皇上却知道,她的心地一如当初,从来未曾变过。 皇上缓缓俯身,额头与谢宁的额头抵在一起,轻声说:“虽然以她的作为,死上十次也不抵不过。但是毕竟因为也,朕才与母亲相认。”因为这桩天大的喜事,皇上倒愿意饶她一命,不想让她的命给这份欢喜之情蒙上一层永远也清洗不掉的血色。 方尚宫现在又病倒了,这时候皇上也不愿再添一桩人命。 “那皇上想如何处置呢?” “朕想着,留下她一条命。” 这话听起来对慎妃是有些太过宽容了。但是谢宁却知道,留下性命未必是宽大,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加煎熬。 “太后和皇后,和她都是血亲。一个是亲姑母,一个与她是同父的姐妹。她……”她害别人谢宁都能明白,在宫中铲除异己的事常有,慎妃不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可慎妃却害了自己的亲人,害了庇佑提携她的人,这让谢宁想来实在是毛骨悚然。 “一个巴掌拍不响。太后自己是长房嫡女,素来目无下尘,对旁支、庶出一直不假辞色,更不要说慎妃是奴婢所生,承恩公更是从来没有承认过她的身份。皇后提携她只是为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