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眉,耷拉着眼皮,轻哼了声:“跟你们有关系?” 有,当然有! 就在刚刚,两个电灯泡回来以后就开始打赌,秦栀会不会表明心意,沈队会不会拒绝。 赌/注可是一周的宵夜! 沈鹤舟面无表情的时候,五官又冷又硬,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目光凉飕飕地扫过去,小柏瞬间想到五公里的负重跑,老老实实闭上嘴继续备考,刘汉成叹了口气,也蔫儿了。 两人都知道,沈队烦躁的时候就喜欢吃糖,这人吧外表看起来是个糙汉,但烟酒不沾,唯独喜欢吃甜的,别人抽烟,他嚼草莓糖。 这吃糖的动静,指定有情况。 - 秦栀回到家已经很晚,开门后,便看到客厅沙发上戴着老花镜正在看书的外公。 老人家两鬓斑白,沧桑的眉眼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丰神俊逸,如今年纪大了,耳朵不大灵敏。 秦栀走近了,才低声开口:“外公,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去休息?” 听到孙女的声音,老人家抬头,确认眼前的人是秦栀,这才不慌不忙地摘了眼镜,“你一个人出去,我和你外婆不大放心。” 老太太等不住,已经去休息了。 “外公,您也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秦栀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又走过去,将外公的书收好,放在一旁的书架上。 老人家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秦栀看了眼,隐约猜到些什么,“外公,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看到自己乖巧温顺的孙女,再如何也不该被旁人形容得那么不堪。 老爷子叹了口气,沉声道:“听你爷爷说,你跟裴佳念又起冲突了?” 今晚那边打电话过来,一开始只是询问秦栀最近的情况,后来就听到电话那头的裴佳念在哭,嘴里嚷嚷着什么手机被摔,什么动手,含糊不清,老爷子也听得断断续续。 后来终于明白,是在说自个孙女的不好。 老爷子很生气,当作为退休的人民教师,最起码的修养还是在的,于是忍着怒气,挂了电话。 秦栀静静地听,面对外公时,温婉秀丽的眉眼依旧柔和,唇角轻抿起一抹弧度,毫无攻击性。 她猜到裴佳念会告状,只是没想到,会让外公外婆知道。 秦栀笑笑,去掉细枝末节,跟外公简单提了下这事,老人家一直放心不下,仔细询问了好几遍,确定只是小矛盾,才愿意回卧室休息。 关上老人的房门,夜已经深了。 秦栀轻手轻脚地去了厨房,从保温壶里倒了杯热水,她倚着身后的水池,握了握水杯,暖意透过掌心,蔓延进四肢百骸。 她疲惫地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慢吞吞地活动着脖子,想起今晚分别前跟沈队长的对话。 秦栀承认当时她怂了。 害怕听到回答。 像是一种宣判,让她连进局的机会都没有。 也不知道沈队长现在是在休息,还是出警。 - 晚上,沈鹤舟洗完澡出来,桌上的手机响起,他垂眸扫了眼,是他妈打来的电话。 温女士知道沈鹤舟平时忙着救援,忙着训练,所以很少主动打电话过来,除非有重要的事情。 沈鹤舟拿着手机去了走廊,电话刚接通,那头传来一道中年女子的声音。 “年底一定记得调休,这回可千万别放你爷爷鸽子了,老爷子都念叨好几回了。”温女士温声叮嘱道。 沈鹤舟站在阳台边上,呼啸的寒风直往脖子里灌,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嘴里满满的都是草莓糖的酸甜味。 他垂着脑袋,低低应了声,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里竟鬼使神差地浮现出那抹轻盈的身影,还有秦栀上车前的那句话。 无论他什么时候回应,她都不会觉得迟。 沈鹤舟唇角收紧,心绪不宁地抓了抓后脑勺,板寸的发型,鬓角也剃得很短,显得脸颊瘦削立体,下颚棱角分明。 电话那头,温女士还在说话,见沈鹤舟迟迟不回应,温女士还以为对面挂了电话,毕竟电话打到一半,人突然消失,也是常有的事儿。 温女士:“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沈鹤舟眼睫低垂,“嗯,您继续说。” 温女士狐疑地皱了皱眉头:“你真的在听?” 沈鹤舟:“听着呢。” 温女士:“还有下周末,别忘了去看看你哥。” 沈鹤舟:“嗯。” 温女士叮嘱完,正准备挂电话,有听到沈鹤舟语调懒懒地开腔:“妈,您跟我爸相差几岁来着?” 温女士一头雾水:“十岁呀。” 沈鹤舟默默算了算他跟秦栀的,两人差得也不少,六岁。 沈鹤舟:“您当初就没嫌弃我爸岁数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