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御也终于在一楼大厅,见到了传说中的喻寒溪。 网上流传的照片,大多都是喻寒溪出国前的照片。 乔御无意间扫到过,印象中,他有一头微卷的发,看上去不怎么打理,在颁奖典礼上都穿着格子衫和牛仔裤。 但如今一看,喻寒溪一身爱丽舍街裁缝量出来的手工西装,卷发也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怎么看都像是个成功人士。 只是扫了一眼。 乔御就能确定,对方和他是一样的人。 就,top癌。 不同的是,明明乔御才是那个年纪比较小的,气质上反而更加内敛,像是打磨好的玉石,只是在不经意间才会把人灼伤;而喻寒溪则锐利的锋芒毕露,像是盛夏时节当空悬挂的太阳。 张开伟盯着这张脸,反应许久,突然怪叫了一声:“喻寒溪?!” 大概八年前,在清大召开的学术会议上,张开伟见过这个年轻人。后来他直接换国籍去了米国的事,也在当地学术圈引起一圈震荡。 大部分人还是羡慕居多的。 毕竟以他们的科研水平,想去国外,别说普林斯顿了,说不定普通的科研所都不会要。 喻寒溪起身,和乔御握了一下手:“久仰大名。喻寒溪。我目前在普林斯顿,从事基因定向编辑工作。” 老实说,他现在的研究领域也是乔御感兴趣的领域。 “我知道,我才看过你们发表在《自然》上的论文,能精确编辑线粒体dna的技术,是非常了不起的进步。”乔御客客气气地回答。 喻寒溪:“运气好罢了。如果不是恰巧发现工程细菌毒素可以使线粒体发生单碱基变化,现在这项实验的进度都还停滞不前。倒是我没想到国内也能有如此年轻并且出色的科研人员。如果你年纪再大点,又背靠名校的话,说不定能获得一个诺奖提名。” 他指的名校,当然不是国内的名校。 华国目前在整个学术体系内,都没什么话语权。 近现代科技起步晚,发展慢。 种种历史遗留问题,导致了现在的弱势地位。 乔御不置可否。 喻寒溪继续道:“你如果愿意来普林斯顿,我可以帮你牵头。只要你点头,其余事情都不用你操心,绿卡很好拿的。” 因为他挖人太过于明目张胆,身为燕大教授的张开伟忍不住插嘴:“乔御可没有换国籍的打算。” 喻寒溪的目光,这才落在了张开伟的身上。 “张教授,”他道,“恕我直言,国内的环境并不适合科研。我在普林斯顿,遇到疑问换个办公室就能找到解答。而在国内,可能只能自己摸索。对于一个科研人员,你应该能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张开伟脸色不禁涨红:“我们和国外的确有差距,但是、但是这些年一直有变好……” “变好吗?恕我直言,我认为在华国内从事科研工作,非常得不偿失。你需要花费很多不必要的时间去处理人际关系,还有什么也不懂的外行领导对你指手画脚。一群平庸的人被关在一个名为‘体制内’的盒子里。”喻寒溪的语气明显激动起来,“你如果感觉很轻松,那只能证明你们实验室的负责人付出的比你想象中更多。除此外什么也不能证明。” 因为说着说着,两个人切换成了中文,以至于伯纳德不得不求助了身后的翻译。 张开伟是老实人,再加上学术造诣平平、另外喻寒溪说的的确有一定道理,因此被怼的无力还嘴。 喻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