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华科院现任院长,也是如今国家项目的审核人之一,换句话说,许多国家项目,都是从他这里开始第一道审批。 赵委员长毕业于清大,硕士在燕大。曾任六院研究所所长、化工部七局总工程师、前苏联外籍院士、英国皇家学会学士……每一个名头拿出去,都响当当的骇人。 因为工作繁忙,再加上逐渐淡出纯科研领域,赵委员长其实很久都没来燕大了。 如今他来燕大,却没惊动任何人。 一直到秦敏慧抬头,看见笑吟吟的老人家时,才惊讶地起身:“老师,您怎么来了?” 赵和平道:“听组里人吵累了,随便来看看。” 秦敏慧亲自给他沏了一壶茶,顺便推掉了今天的工作,毕恭毕敬道:“老师,喝茶。” 秦院长清楚,从她的老师这里泄露点八卦,如今整个学术圈都能抖三抖。 能直达天听的赵和平,如今说是国内学界金字塔顶端,也毫不夸张。 赵和平说的组里,是“国家高新技术发展筹备委员会”,很多关乎国运的大项目,都是在这个组里投票通过。 组里除了研究生物的赵和平外,还有物理学家、化学家、航天航空科学家……是名副其实的“华国智囊”。 她没什么野心,并不想知道太多来自上层的消息。 赵和平小抿了一口茶,又缓缓放下。 “你们院里有个青年学者,叫乔御。最近申请了三千万的科研经费。” 赵和平第一次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在那位老先生的电话里。 老先生说,燕大有个本科生,拿了柯尔奖。学校给他申报了“千人计划”奖励,让他帮忙看看能不能给过。 赵和平自然是过了,也算把这么一号人,在心里挂了个号。 再听到,就是组里说,燕大有个学生,还没毕业就拿了诺奖提名。 赵和平一看,竟然是上次那位“数学家”。当天他还笑着和人说,不出十年,这后生肯定能进院士团,到时候说不定是华国史上最年轻的院士……三十二? 但是没想到,就是最近一周。 组里却为了这人交上来的蓝皮书,吵了起来。 …… …… 秦敏慧愣了一下:“啊,这我知道。做靶向药……年轻人喜欢尝试,又是回国后第一个方案,所以我们也不好拒绝。替他交上去了。” 赵老先生问:“你觉得三千万多吗?” 秦敏慧思索片刻,答:“挺多了。很多教授申请三百万科研经费都难。” “那对于一个诺奖候选人,三千万科研经费,多吗?” 这次,秦敏慧倒是爽快地摇了摇头:“不多。” 别的学者混到这一步,经手的科研经费都是四五千万起步了。 “那如果要做靶向药,三千万,多吗?” 秦敏慧被他问的有些懵:“虽然我研究的并非基因治疗领域,但是别说三千万了,三个亿都不一定够吧。” “是啊,”赵和平的目光放空了一瞬,“所有人都在说三千万不够。而且不管多少钱,做出来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跟我说不要浪费钱……” 如果乔御提交上来的蓝皮书,是一堆没什么价值的垃圾话就好了。 这样,赵和平也不必这么纠结。 他在乔御给出的可能里,看见了一丝希望。微弱,又不确定。 别说三千万了,三十亿的项目,赵和平都批过,但是这次的情况却格外复杂。 首先国家项目基金还没有批给靶向药的先例。其次,就算像乔御蓝皮书里写的,研究出靶向药,国内也未必有批量生产的能力,到时候专利算谁的,要怎么挣钱,又是件麻烦事。 最后,并非赵和平妄自菲薄,而是在生物技术领域,要赶上欧美,起码还有三四十年差距。 秦敏慧规规矩矩站在一边,一院之长,在赵和平面前乖的像是学生一样。 “那……您是什么想法?” 赵和平面带愁思:“今年三月,花旗国加收了靶向药的关税。吉非替尼涨到了600元一片,有市无价。美罗华三万一瓶,患者一个月要用2瓶。如今两国正在打毛衣战,万一有天靶向药上了禁止出口名单,我们国家的癌症患者怎么办?又不是所有药都有印度仿药。” 秦敏慧下意识地回答:“可是乔御也未必能做出靶向药啊……” 赵和平没有回答这话,而是道:“带我看看基因实验室。” 秦敏慧赶紧联系上吴主任,一起去基因实验室参观。 他们到的时候,乔御和谭子睿都不在,只有两三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