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保管。” 戴青垂头,应了声是。 四人散尽时,游飞尘刻意落在后面,他欲言又止:“官家……” 官家摇摇头:“不许再提此事。” 金枝若是死了,他也绝不会独活。 ** 朔绛极为坚定,薄唇抿成一条线,下巴的线条坚毅而果断。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独活。 金枝拿起宝剑,哆哆嗦嗦抬起了手。 对面的朔绛缓缓拔掉了刀鞘,含笑看着她。 因着福王是金枝父亲, 所以即使明知他是反贼朔绛也未伤到他要害, 只刺伤了他手臂,让他无法握剑。 是以福王此时还能说话。 他被侍卫们左右钳制着,嘴上却仍怂恿金枝:“金枝!杀了他!” “你跟着他只是三宫六院一员,杀了他你天下的男人岂不是由着你挑? 何况他今天待你一心一意,明天爱上了别人便可用前朝余孽的原因将你处死。” 凌正德也慌了:“阿姐!你想想玉叶!想想阿娘!” 游飞尘气得青筋崩裂,一气之下儿时的绰号也拎出来了:“贼枝娘!你别糊涂!” 金枝的手颤抖起来, 她盯着朔绛。 外界的喧哗他充耳不闻, 只看着金枝,眼神里没有任何防备和警惕, 满满全部是纵容和宠溺。 他的眼睛又黑又圆,里面的瞳孔是淡淡的金棕色。 让人想起秋天碧水,澄澈千里倒印天光云影。 想起春日里竹林,坦坦荡荡竹叶随风轻摇 端方君子儒雅有节。 金枝想起第一次相见, 他从一爿爿倒吊着的生猪生羊后面露出面孔来, 也是这么与她对视。 坦坦荡荡不染一尘。 金枝握紧了手里的剑,心里陡然升了无限的勇气—— 她忽得转身,直接刺到了福王身上。 福王正在喋喋不休鼓动金枝,忽得心口一凉—— 诸人都未预料到这变故。 昭平尖叫一声。 戴青叫了声好。 一下低呼惊叫声一片。 说时迟那时快,朔绛一步跨过水渠, 几乎在转瞬之间他左手覆盖住金枝眼睛, 右手握住了金枝的手将她的手剥离,自己转而将剑刺了出去, 福王看着自己心口,不可置信—— 那里被剑刃捅穿。 或许是适才过于激动,或许是刚才使了全力, 金枝靠着朔绛的胸膛不受控制抖动起来。 朔绛在她耳边小声哄她:“是我,是我,不是你。”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热,覆盖在金枝的双眼上不让她去看任何惨烈的场面。 金枝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是他杀的福王,不是金枝。 可两人心知肚明,金枝的确刺出了那一剑, 金枝忽得“哇”一声哭出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