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了。 她拿出毛巾擦了擦杨怀誉身上的雨水,进屋去抱了抱晓萌,这才拿上那一箱子信件出来了。 出来时叮嘱了晏婉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扰她,而她爹娘正好去前面三叔家有事了,她便和杨怀誉去了东屋,把门关上,一封一封地把信拿了出来。 最早的一封居然是一九六九年的。 晏姝按照日期排完顺序之后,懵了。 她拆开信封,把信纸抖了抖,却不想,杨怀誉忽然把信夺了过去,脸涨得通红:“别看,这封不能看!” 可他越是这样,晏姝越是好奇。 她凑到杨怀誉面前,脸都快贴到他鼻上了:“怀誉,怎么一封信都能脸红啊?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肯给我看?” “……”怎么都不肯行不行? 他自己都忘了,忘了最早的居然那么早了。 丢死人了好吗!!! 他把信死死地捂着,声音有点发颤:“不给……不能看……” 看了,她会怀疑他是个小混账的吧? 晏姝见他严防死守,只好叹了口气:“不是要帮我找回记忆的吗?这信的时间那么早,说不定有用哦。” “可是……”杨怀誉想了想,还算不肯。 不光是这样,他还匆忙回头,把另外几封扒拉出来,都抢走了。 “不能看……好姐姐,求你,别看。”杨怀誉说话都开始撒娇了。 晏姝只好作罢。 重新拿起一封的时候,日期一下子快进了差不多两年。 她打开看了眼,一九七一年农历六月十九。 她的手忽然停住了。 她抬头看着杨怀誉,特地确认了一下:“能看?” “……”杨怀誉其实也不想给她看这封,因为这封会提醒她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过他思来想去,还是点点头,“能,就是怕你会不开心。” “没什么不开心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晏姝拆开信封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因为这天是宋骞出事的那一天。 她把信纸抖开,默默念了出来—— “三姐你好,见信如面。听闻宋骞哥哥意外身亡,我心中十分焦急,想立刻飞到你身边安慰你陪伴你鼓励你。不过,家中农活实在繁忙,脱不开身,我娘又一直欺负我两个嫂嫂,逼迫即将分娩的大嫂下地拔稗草,我实在是不能坐视不理,只能先帮嫂嫂做完事情再去看你。结果我到了上圩村的时候,你还在昏迷之中没有醒来。我在院子里等你到凌晨,最后被宋家叔叔婶子撵走了。对不住三姐,没能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明天我再来。怀誉亲笔。” 还有这事? 她努力想了想,相关记忆为零,宋建华和袁翠柳根本没有告诉她。 不过她倒是对自己昏迷的事有了点新的认识。 原来她不是一听到消息就昏迷了的,而是亲自去山里找了几圈,最后无功而返,才在迈入门槛的时候昏厥过去的。 昏过去之前,袁翠柳就开骂了,丧门星扫把星,克死了她的儿子云云。 总之就是那些陈词滥调,没有任何新鲜的花样。 她当时是扇了袁翠柳一巴掌的,她想起来了,没错,她扇了的。 她本来就是这样刚烈的性子,从来就没有变过。 谁敢惹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还回去。 可相对应的,谁珍惜她爱护她对她好,她也会百倍千倍地回报给对方。 所以宋骞对她的疼爱和呵护,才会成为日后锥心刺骨的伤。 每次想起来,都痛不欲生。 因为,她也是爱宋骞的。 爱到会顶着臭寡妇和丧门星的骂名,生下了他们唯一的骨肉。 而晓萌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她把晓萌当做了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