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谷丰今天让华少秦替了他半天班,就是为了隆重招待一下老丈人,所以这会儿正在厨房忙活着,听到晏姝的呼救,忙丢下铲子,让钟瑞芬帮忙看着点。 跑过来一看,才发现尤红芳已经不省人事了,赶忙把板车拖了出来,叫晏姝垫上一床被子,再把小老太太送放板车上送公社去。 “你快去通知其他人,通知完了让他们到卫生所找我,你就别来了,你看你这肚子。”王谷丰说着便赶紧往公社赶去了,以至于钟大奎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钟瑞芬一个人在家,又是生火又是颠勺的,心疼死了。 他很不高兴,从钟瑞芬手里夺走了铲子直接扔院子里,拽着钟瑞芬就要走:“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嫌弃楚博梁不好,就找个老光棍?还骗我老光棍把你当个宝呢,我看都是放屁,真把你当个宝,你都怀孕了还不在家照看着你?居然为了别人家的事鞍前马后的,真是个贱骨头!” 钟瑞芬听着不高兴了,直接搡开他:“你骂谁呢?我警告你,你骂的是我孩子的爹,你再骂一句试试?” 钟大奎气死了,瞪着眼珠子继续骂骂咧咧,钟瑞芬压根不想搭理他,捡起地上的铲子洗洗干净,继续做饭去了。 等钟大奎跟进来又在那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她才开口:“什么旧情难忘,你想多了,他就是热心肠,邻居出事了帮把手,你要是再乱说,别怪我翻脸!” “行行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何必在这里跟着犯贱管东管西呢?今后你死也好活也好,被人欺负了打骂了都别找你的娘家人!”钟大奎吼完就走了。 本来还想心平气和认了这个女婿的,现在想想还是永远别认的好。 钟瑞芬等他一走,便把灶膛的火熄了,坐在板凳上生闷气。 她一直等到天黑王谷丰才回来了,一回来就挨了她一个大嘴巴子:“白痴!” 王谷丰捂着脸没说什么,猜也知道钟瑞芬肯定是受气了,只能陪着小心来哄她。 跟他当初哄沈玉环的时候不同,那时候他想的是不要闹笑话,可现在他是真的心疼钟瑞芬了。 去厨房烧了热水,舀进洗脚盆里,蹲在床前给她洗脚,还到处捏了捏,不过他一句话都没说。 也不需要说,钟瑞芬就这个脾气,你越上赶着去解释,她越是不想听,你不吱声,安安静静为她做点什么,她马上就好了。 果然,等他给钟瑞芬擦完脚端着水盆出去后,钟瑞芬已经偷偷在那里笑了。 这种完全把一个男人拿捏住了的感觉真好。 在楚博梁那里可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听话男人的好处。 她气也生过了,火也发了,人也打了,现在就想钻进被窝里,跟他耍流氓。 这边一对鸳鸯颠三倒四,那边的晏姝却愁云惨雾。 连夜把尤红芳转到省城医院去了。 家里就留了华少秦和沈玉璃看着,他们一个管大棚那里的所有事情,一个负责调度安排每天上工的人选,实在是离不开。 其他人都跟着过去了。 第二天破晓,可算是出了抢救室。 医生摘下口罩:“患者应该是劳累过度引起的中风,回去好好养着,别再让她操劳了。” 一大家子全都沉默了。 操劳过度,这几乎是这个时代每一个女性会面临的生存困境。 要跟男人一样下地干活,挣工分,还要生儿育女,照顾孙子孙女。 甚至很多人没出月子就要下地,简直比牛马还辛劳。 太不容易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