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也许是与你聊得投机。”陈棠苑脸一烫,有些骇然,“你不是也说过,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刻意讨好异性。” “再说,这样商业上的决策,怎么可能头脑发热。”陈棠苑猛地摆手,否认这个设想。 “谁让我们苑苑长着这一副天使面孔,很难不让人多想啊,可以理解。” 方靖莘越过餐桌去刮刮她的脸颊。细腻光滑的肌肤触感,宛如最上乘的绸缎,琥珀色瞳仁清澈明亮,仿佛被阿尔卑斯山的冰雪润泽过。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而陈棠苑无论是外在的发肤皮相还是内里的绰约风骨,都是一等一的清丽端正。 绝不是寻常人间色。 方靖莘有些遗憾:“若你不是陈家人,不用顾虑那些利害关系,我一定支持你上了再说,这样的男人的确是可遇不可求,就算一朝风流也不亏。” “我对他又没有特别想法。”陈棠苑不愿意承认,嘴硬道,“我看你们也挺合衬,你若觉得他不错,你可以上嘛。” “别人看上的又不是我。”方靖莘彻底笑了,“我未必能看穿他心思,但应该足够了解你,你若是真不上心,不会表现得如此反常刻意。” 陈棠苑被她戳中心事,心乱如麻,却又不想正视这种异样的情绪,唯有回避,默默低头吃菜。 也要怪方靖莘,好端端说什么“人生机缘”,她听着觉得心驰神往,就真的开始自我催眠起来。 方靖莘同样在烦恼。 对方抛来的橄榄枝,可以大幅解决萃珑此时的发展瓶颈,朝更年轻化的市场群体迈进,而不是局限于传统婚嫁饰品。 她的确太渴望这样的机会。 若只是庄律森单方面的示好也就罢了,偏偏陈棠苑也在为这个人心猿意马。 一想到这个男人或许动机不纯,她就没法接受得心安理得。 即使早已被父亲诟病过无数次,她也始终学不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股东们说得没有错,把萃珑交到她手里,就是个错误决定。 傍晚时分,天文台撤了风球预警,餐厅里客人渐渐多起来。 一顿饭,两人都吃得心事重重。 方靖莘开口问:“晚上想去哪里?还是送你回去?” 陈棠苑擦擦嘴角,摆手拒绝:“不用,让江伯过来就好。” 话音方落,手机便响起来,有人向她请求视频。 陈棠苑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瞬间惊醒。 “哎呀,我都忘了garen今天飞港城。” 陈棠苑伸出食指在嘴边放了放,朝方靖莘嘱咐:“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不记得了。” 视频接起,黎盖伦的脸近近地出现在屏幕上,陈棠苑调整好面部肌肉,冲他一笑:“hi。” 对面拉远摄像头,先是翻出个白眼,随后不耐烦地抱怨:“一个破风球,delay之后又是delay,好不容易捱到起飞,又盘到现在才落地。” 黎盖伦伸出手腕,表盘向着她,通知道:“你还有三十分钟准备见我。” 陈棠苑笑眯眯地比了个ok的手势,要他放心:“我和靖莘早就出来等着你了。” 方靖莘召来服务生埋单。 服务生对过桌号,礼貌告知:“两位小姐的单已经有人买过了。”随后,又将手里的信封留在桌上:“这是对方请求转交的。” 服务生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擦过陈棠苑的正脸,带着一丝微妙离去。 方靖莘抄起轻飘飘的信封掂了掂,又扔回桌上,切了一声:“无聊。” “走吧。”陈棠苑拿起包,看也没看信封一眼。 出了门,服务生却又拿着信封追出来:“你们落了东西。” 方靖莘回绝道:“这个我们不要了,麻烦当垃圾扔掉吧。” 服务生的手悬在空中,似乎有些进退两难。陈棠苑接过来,道了谢,对方松了口气,这才往回走。 “大概是特意交代过了,还是不要为难人家。”陈棠苑顺手抖了抖信封里的东西,“我们自己扔就……” 卡片的一角从信封里探出来,陈棠苑的话顿了一下,没能继续说下去。 方靖莘见她不动,问:“是名片?还是电话号码?” 陈棠苑愣愣地盯住躺在手里的卡牌。 那是一张特意定制的皇后扑克牌。 纯白的卡面镶着一圈玫瑰金圆边,乍看并不出奇,却是与她在vogue封面上的造型背景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上下斜对角的方块图案被换成了红心,正中央也不是她的杂志硬照,而是一个手写的铜板体英文单词——final。 翻过卡牌背面,磨砂质感的红白玫瑰暗纹是从她的设计作品上复制下来的图案,半开半合的花叶,冶艳与皎洁交衬。 陈棠苑摇头,将牌面亮到方靖莘面前,不可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