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劲惊到,悠悠问:“吃错药了?这么听他话。” 陈济和出去叫过人,很快重新坐下,雀跃道:“二哥已经应承我,等我考到船牌,就把他的ferretti650借给我出海。” 另一边,四表哥陈济云还在看收盘报告,闻言放下平板问:“老二昨晚在濠城开船趴?” 为避免港媒追拍,嘲富家子只知骄奢享乐,损害他的公众形象,陈济里的游艇常年停在海对岸的濠城游艇会,登记的也不是自己的名字,可谓遮遮掩掩。 陈济里挑了挑眉:“怎么知道的?” “melody自己po在朋友圈。” “明明讲了不要发,还是要发。”陈济里不耐烦地啧道,“melody啰,昨天过生日,送完铂金手袋还不够,死吵着要过大海。”[1] “你再同这些戏子搅在一起,迟早被家里人知道。” 陈济里一耸肩,无所谓道:“也玩不了多久。阿爸最近被陈济千气得要死,连带着放话要我明年内结婚。” “难怪,早几日有人见到你陪苏玲玲逛街。” 陈济里散漫地举起双手:“那个苏玲玲,实在难服侍,我不过是坦白讲,她穿黄色不合适,转头回去就同她daddy告状。” “不知所谓。” 陈棠苑这才发现大表哥今日没有来,插话问:“陈济千怎么不在?” “去了温哥华。”二表哥朝西边指了个手势,带着些揶揄的口吻,“万里追妻。” 陈棠苑回忆起那天在外婆面前哭着鞠躬道别的表嫂,回忆起与她一道去往机场,途中那些哀婉的泣诉,以及最后那副决绝的神情。 告诉她:“这次回温哥华,我不再回来了。” 得知大哥亲自追了过去,陈棠苑表情一松:“就知道陈济千不舍得。” “不舍得也没用,没有子嗣就是致命,阿爸这次是一定要让他们离婚。况且,还是大嫂自己提出来的。” 那也是你们做得太过分。 陈棠苑心中替表嫂不平,但也不好明讲出来。 她还在思考下一局应该如何调校底盘参数,把车身调得再低一些,增加过弯时的稳定性。 倒不是她有多热衷于玩车,只是平日出门在外,多半有司机前后接送,能够自己驾车的机会少之又少,只能到游戏里寻找驾驶乐趣。 陈玮芝比她更惨,连考驾照都不被允许。 二表哥又是一番陈词,最后总结道:“外面的人终究不懂事,联姻千般不好,胜在足够稳阵,是吧,苑苑?” 陈棠苑思路被打断,心不在焉地哼了一声。 四表哥跟着探问:“苑苑,你见过了jackie了?” “谁?” “jackie gwai,季昀礼。” “哦,是有见到。” 不过是在门外多聊了几句,这么快就传遍了。陈棠苑觉得好笑,“四哥有什么看法。” “没有,随口一问罢了。”四表哥摆手道,“如果真的要讲,倒是希望你多给他些苦头吃。”他浮起一丝痞坏的笑,加重语气道:“就当是替哥哥报仇。” “对人家意见这么大?” “假如你处处被拿出来与同一个人比较,又处处被碾压,你也会气死。” “不好意思,体会不到这样的烦恼。” 四表哥梗了一下:“行,你也气死我。” 陈棠苑不想再继续话题,又去闷头关注游戏。 但屋里几人的话匣一旦打开便收不住,商场上的正经事早就在外说厌了,回家私下聊的内容不外乎是花边八卦。 哪位科技新贵情场失意,到海那边豪赌三天三夜,输掉半副身家;哪位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为向父辈证明投资天赋,被合伙人当水鱼骗到中东谈项目,最后还要家里拿钱捞人。[2] 毫不避讳她的存在,吵得人愈发心不在焉。 陈棠苑无语地想,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坏事传千里,圈子里勤勉上进的那一波人就甚少听他们提及。 若要细究为何她自小就对身边异性观感极差,她的兄弟们绝对要负很大责任。 “你们玩。” 陈棠苑放了手柄走出去,停在走廊上看手机。 微信列表顶端多了一个头像是起司猫的新好友。灰黑相间的卡通小猫翻着白肚皮仰倒在地面,四只爪子舒展着张开,呆萌可爱的形象与账号主人完全不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