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里? 心底的恐慌,伴随着刺鼻的焦味让裴月臣越来越紧张。他强制镇定心神,就近拉住一位赫努人问道:“楚枫在哪里?” 那名赫努人转过来看着他,眼睛里没有瞳仁,白白的眼底注视着他,一声不吭,仿佛是这场浓雾的鬼魅化身。 裴月臣又去问另外一个人,也是如此。 然后另一人,再一个……除了他的声音,周遭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任何声音。 “月臣!月臣!”突然有人在背后唤他。 声音带着笑意,轻轻巧巧,一听便是楚枫的声音。 “楚枫!” 裴月臣急转过身,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缭绕不散的雾气。 “月臣……”那个声音还在唤他。 他循着声音走,一直走到一顶大帐前。 “月臣……” 声音从帐内传来,一弯鲜血泊泊,从帐内蜿蜒流出,像一只狰狞的猩红的巨型蜈蚣,漫上他的脚背。 “楚枫!”裴月臣按捺着心中的巨大恐惧,猛地掀开帐帘,走进去…… 火盆中的碳火,噼啪爆了一声。 裴月臣骤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喘气,头顶的帐顶率先映入他眼中,他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梦境魇住了。他喘着气,侧过头,看见祁楚枫正担忧地注视着自己。 “做噩梦了?”祁楚枫轻声问道,“又梦见古鸦城了?” 依然被梦境中巨大的恐惧笼罩着,裴月臣难以自持,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她,眼底满满是失而复得的欣然、安心、如释重负…… “月臣?”祁楚枫诧异唤道,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裴月臣回过神来,方觉失态,连忙垂下眼帘:“我睡了很久吗?” “还不到半个时辰,你再睡一会儿吧。” “不了。” 裴月臣撑起身子,这才发觉自己额上冷汗涔涔,在梦中竟被骇成这样。 “你来北境的时候就会做这个噩梦,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祁楚枫原想说“还是放不下吗”,话在舌边绕了绕,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古鸦城内死的是他亲如手足的兄弟,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劝他放下呢。 外间忽得传来一声凄厉的号角声,然后是其他号角的应和,一声又一声,在冬日里愈发显得沉重而凝滞……这是荒原上有亡者归天才会用到的号角声。 祁楚枫和裴月臣本能地望向帐外。 “是博日格德。”祁楚枫轻声道。 裴月臣轻叹口气,复看向她,心中隐隐后怕,若今夜她出了事,自己又该如何。 ◎最新评论: 【 【都说双向奔赴的爱最是动人,楚枫和月臣之间也是如此。只不过,这俩憨憨奔向对方的角度和时间有点点偏差,以致到现在还没有正式互相确认心意。可是,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藏不住的:咳嗽、贫穷和爱。 她的眼中都是他 她一路捧着护着小摊上买来的小面人,就算与东魎人激烈交手也不忘叮嘱孙校尉护好它,见到人就炫耀一下它。因为在她心里,那羽扇纶巾、风度翩翩的诸葛军师,就是她心上人的模样啊。 他随口说了一句自己喜欢荷花,她就心心念念地在府中栽培,想让他在北境也能看到荷花。 他送前定亲对象回客栈,她心绪不宁地在风雪中等他归来。 她对他说,“拿你去套狼,我可舍不得”。 他一个字都不用说,她也知晓他想要说的每一句话。 她喜欢听他说“咱们”。 她对他的情,是“盼他他能好好活着,开开心心”。 他帮她出了十两银子,买下她喜欢的银簪。她说“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他觉得这么说不妥,但要知道,她的学问是你教的,她会不知道“投桃报李”怎么说么,她会不知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说的是男女间的情谊么。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