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红棕色长发,浅摇着杯里的酒液,反问他:“钱蓁蓁来拜访,是以长宁基地负责人的身份,还是以你女朋友的身份?” “两者都是。”他回答。 霍尔娜停下晃酒的动作,定定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他穿着黑红金三色的前联盟军人制服,几枚代表地位与战功的金属勋章别在胸前,被灯光照耀得闪烁不停。 挺括的制服勾勒出他的宽肩和细腰,他完美地“继承”了霍祈安父亲的身高,那双裹在军裤里的大腿修长笔直,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也能从裤子绷住的褶皱看出,里面的肌肉非常紧实。 除了瞳色和自己相同,五官轮廓更为立体之外,那双谈到钱蓁蓁时亮起光芒的小鹿眼,带着笑意的性感唇形,就像是跟那个人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因为身体衰竭与训练作战,他原本白净的皮肤不复存在,长出皱纹变得粗糙,倒让她依稀见到了几分那人老去的模样。 “小安。”霍尔娜轻声唤他,端起酒杯闻了闻,“我还没同意你跟她复合。” 阿淼也抬眼看她,脸色毫无波澜,语气好似在主席台上公布消息:“我和她从未分手,谈什么复合?” 书房里的气氛陡然变作凝滞,空气里仿佛泼了一层沉重的浆糊,压得人难以呼吸。 母子俩沉默着对视,谁也没有移开目光。 最后还是伦韦笙打破了寂静,他敲敲门,扬声喊:“统领,现在是七点五十分,您预约了八点的养生按摩,楼下卫兵报告,按摩师已经到了。” 听到声音,阿淼立即戴好军帽,向霍尔娜敬礼,轻声说:“不打扰您,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谦逊地等待了五秒的时间,再退后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少统领。”门口,伦韦笙向他立正敬礼,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厅外,才进入了书房。 霍尔娜又在倒酒,咕嘟嘟,倒了满满一杯。 伦韦笙缓步靠近,“统领?”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在起伏,顿了顿,小心询问:“您和少统领……谈到了钱蓁蓁?” “嗯,他跟我呛声了,第一次。”霍尔娜大口喝酒,眼神一如既往的深沉,说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有意思。” 夜色浓稠,雨水夹着雪沫砸在落地窗上,被热气熏暖的玻璃沾着大片细密的水珠,水珠交汇淌落,像是组成了一张密网,禁锢住玻璃倒映出的模糊人像。 霍尔娜贴到窗前,俯瞰下方那道走出大楼的高壮身影,渐渐融进暗夜,消失无踪了。 她低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为什么美好的事物,总是脆弱又短暂?” 伦韦笙垂下眼,答:“或许是因为,遗憾方成永恒。” …… 阿淼没要司机跟随,亲自开车前往观测台站。 等到抵达站外广场,他走下车来,没关驾驶位的门。 没几分钟,巡逻卫兵牵着军犬路过,似乎对他的出现非常惊讶,走过来询问:“少统领,正下雨夹雪呢,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什么需要吗?” 阿淼也不怕冷,倚着车前盖吹风淋雨,反问他们:“有烟吗?给我一根。” 卫兵们忙不迭摸出烟盒,又殷勤地给他点上自制卷烟。 阿淼抽了几口,火星在指间明灭,这才说了句:“我心情不好,想找个地方单独待会儿,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别来打扰我。” “是!”卫兵们恭敬应声,识相地离开了。 随着脚步声远去,黑黢黢的站外广场迅速安静下来,阿淼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