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别怕,在青山镇的地界儿,没人能欺负到您头上,老奴知道您心善,但心善也得有个限度,哪儿能让人这么欺负啊,您放心有我在,必定给您办利索,咱不怕……” 婆子只以为小姐是被这些乡下人吓着了,一心邀功,好在她面前露脸。 但下人哪儿知道自家小姐是真的想快逃呢。 王梦娴不想回忆过往,以前,不就跟那人起了点小争执? 后来不知怎么,就被娘发现了,好嘛,娘专门请了个从宫里放出来的老嬷嬷,每天压着她学礼仪,罚写女戒。 打小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谁能受这委屈啊,爹娘不护着她,她就另找人哭诉,就告到最疼爱自己的姑姑跟前,本意是想让姑姑替她出口气。 谁知道,谁知道第二天,姑姑就派人送来了三个老嬷嬷,还罚她抄写了《孝经》、《列女传》、《内训》、《女范捷录》…… 足足一个月,她足足抄写了一个月啊。 而这一切,都是姚蝉带给她的。 把那股心气磨平后,爹娘还有姑姑不止一次告诫过自己,能得罪谁都好,万不能得罪姚蝉,更是绝对不可跟她起争执,就算是姚蝉真的错了,那也得当是自己的错! 不甘心啊,可是不甘心能有什么用? 她有那胆量那本事跟家里长辈顶撞吗? 她不敢! 所以只能避着她。 眼下,好不容易抄写女戒又送走了那些嬷嬷,有机会出来喘口气,谁知道又碰到了这灾星! 那婆子还在不知死活的跟她邀功,但王梦娴已经撩起裙摆要逃跑了。 “嫂子,王姑娘?” 晚了,晚了,跑不了了。 王梦娴认命的转过身子,朝她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小大夫啊。” 徐氏见姚蝉来了,就像看见救兵,抓着她就要解释,但姚蝉刚全程看完争执,自然清楚来龙去脉,其实就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误会了。 孩子是无意的,大人也是不小心的。 “这衣裙多少钱?我们照赔就是了。” 徐嫂子惊讶的看向她,虽然不解,但神色很快平复下来,看那模样,是认可了她的处理方法。 姚蝉笑眯眯,也不再是以前剑拔弩张的模样,笑话,她还想把冰粥跟冰块卖到王家酒楼呢,可不能把人得罪了。 殊不知,对方也是同样一个念头,不能得罪她,这事更不能让她爹娘知道。 “不用赔,是我冒失没看路在先,再说,这个痕迹也不明显,回去让绣娘在这上面绣个花,也就遮盖住了……” “不行不行,要赔的。” 估计是看姚蝉态度坚定,王梦娴都快急哭了,都不让你赔了,咋还不见好就收?咋有这种人呢。 看躲不过去,犹豫道,“二钱……银子?” 徐氏瞪圆了眼,这么贵呢!这抵得上多少肉包子啊,但她又不能跟姚蝉对着干,肉疼的不再看她们。 见对方如此,王梦娴又赶紧退步,“一钱,我记错了,是一钱!呵呵,我的衣裳……也不怎么值钱的……” 呼,徐氏睁开了眼,一钱银子,也就是一百个大钱,她还出得起。 正要掏钱,却被姚蝉提前一步把银子给了。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