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带笑意,示意他别开玩笑。 但对上他认真的眸子,笑容僵在脸上。 别是她猜想的那般。 别是她猜的那样。 邬易,是他得了状元吧? 消息来的太快太急,以至于在一瞬间,她身上力气被卸去大半。 姚蝉的神色有点恍惚。 农耕时代,士农工商,阶层已定,不同阶级之间就像是坚固的堡垒,轻易不能打破,但不管哪个圈子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晚生后辈可以走仕途,封侯拜相。 想达到这一结果,读书是唯一途径。 整个朝代人数众多,读书人更多。 但想登上这条青云之路,哪是披荆斩棘几个字眼可以概述的。 不管谁戏文还是百姓口中,状元那都是文曲星转世的。 得到进士已经很难了,他还得了状元! 那状元好得吗? 听人说殿试成绩要从五点评判成绩,一为学识悠长,词理精绝,二为才思该通、文理周密,三为文理俱通,四为文理中平,五为文理疏浅。 一个就很难,这还五点。 都说寒门难出贵子,那多数因为寒门子弟,阅历,名师教导,涉猎层面都比不过权贵人家。 邬易他呢,年幼就在村子里读书。 就算聪慧,也不至于,不至于拿到状元啊…… 姚蝉心乱如麻。 秦宗敲了下她脑门,“现在呢,你什么打算,是要继续凑这热闹吗?” “不不,咱快让地儿……” 虽然当初是好聚好散的,但是咋的说呢,要是大家过得都好,或者是都不好,再见面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可如今呢,她还是平平无奇籍籍无名,人家已经一步登天了。 这种差距落差,又怎么能让人坦然面对。 秦宗也是这个意思。 当下喊了车夫从隔壁巷子路过,不跟游街的状元郎们打照面。 不过那巷子虽说是巷子,但宽度依旧不窄,足够两辆马车并排而行。 从巷子出来,已经到另外一条行人看客比较少的街道了。 中间的这排房舍,算是把他们同游街的依仗隔开了。 姚蝉松了口气。 脑袋还是有些混乱。 邬易,他竟真的成了状元。 她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滋味,似乎是情理之中,但又有些不切合实际的茫然。 手背上被两只暖热的小手覆盖,她惊讶的抬头,望见的就是那两张担忧的小脸。 “姐姐没事……” 合该高兴才对的。 她刚露出笑容,就听见车外传来数道孩童的欢呼声。 他们似乎是跟着马车走了一段时间的。 这么调皮的吗? “乡巴佬进城,东张西望,乡巴佬到来,快些避让,我是乡巴佬,我是乡巴佬……” 乡巴佬这个词,好像自打进程后,就一直甩脱不掉了。 好端端的,怎会得这个称号? 她疑惑,秦宗同样不解。 绕着马车检查了一遍,终于在车后,看见了一块诺大的红布。 上面竟用毛笔写着数个大字,乡巴佬那几个字,格外的显眼刺目。 怪不得小孩子们一个劲拍手唱呢,原来出处竟在这。 “气死我了!” 秦宗气势汹汹,作势要去揭那红布。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