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件衣服,她遍如此了。 她估计不知道,自己满是感激的恩人,内里却是个怕麻烦,胆小怯懦的普通人吧。 试问她如何能担得起对方的尊崇。 一种说不出的歉疚,爬上心头。 “马上快结束了,你稍稍忍一下……” 姚蝉动作放的很轻,但药物刺激下,很难会一点感觉没有。 玉芍屏着呼吸,看着恩人小心翼翼的行为。 眼眶灼热,她需要调动全身力气,才不会让自己失态。 从她被卖到烟柳巷之后,就算她搜刮出所有的记忆,都无法回忆出,她曾经被人如此小心翼翼的珍重过。 一次都没有。 所以就算身体上疼。心里却慌乱的跟个兔子似的。 “为什么对我这般好呢?” 她不小心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可是说完后,她自知失言,脸上血色顿时消散。 二人身份天差地别,她怎么说出这种不知身份的话来。 恩人心里肯定会笑她,对她心生厌倦吧。 她紧张的都快不能呼吸了。 惧意像潮水,一阵阵的席卷而来。 但是她看了许久,恩人都像是没听到一般,心无旁骛的给她上药。 阳光那般好的,从细砂透进来,外面走街串巷的吆喝声,也没往日那么刺耳,欢快的传入到自己耳朵里。 飞扬在空气中,被阳光镀上金光的尘土,此时也像在自己心头跳跃。 马车隔绝了外面一切的偏见,歧视。 她被人这般珍重的对待着。 真的美好的跟梦一样。 不,梦里都没这么舒服过。 如果时间可以这般天长地久下去,那就太好了。 可是,就在她以为恩人是没听到自己先前的放肆言论时,老天又给了她晴天霹雳。 恩人直起了腰来。 收拾着手上的药物时,脸上已经透出了笑意,“可能是咱们之间投缘吧……” 她就是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何承的起她这般感谢。 “这些药呢,你收起来,这几日先涂抹着,完全除疤是不太可能,但是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对了,尽量不要沾水,早晚各擦上一次……” 在她愣愣的捧着药物时。 姚蝉的啰嗦劲又起来了。 “我知你处境不好,但是有些时候,也不能过于单纯率性,该软的时候软,该用些手段的话,就是要用些手段的,稍稍圆滑些,可以免去不少麻烦,我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玉芍点点头。 “那就好,你在那种环境下,尊严什么的,适当可以舍弃。” 俩人说了一阵后,马车停了下来。 掀开车帘,三叔竟把车子赶到一个僻静的巷子外。 不用想,姚蝉也能明白三叔的顾虑,估计是想维护她的名声吧。 以前他也没少做类似的事情。 经过时间磨砺,他真的是越发成长,越发让人安心。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玉芍下了马车,珍重的捧着怀里的药膏,同她告别的时候。 “走吧,走吧,记得我说的话。” 她朝人摆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