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柱被吓醒,眼底都是恐惧。 张如意敛下所有的恐惧,拍打着小柱的背,柔声道:“不怕不怕,娘在身边,乖乖睡觉。” 小柱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眨了眨眼,陷入了梦境中,睡的香甜。 窗外,青白月光洒出来,照在小柱的已经长了些肉的脸上,张如意心里酸涩,她刚生下小柱时,是很排斥他的。 小柱总让她想起那段往事,她也动过把他送走的念头,可还是舍不得。 后来想开了,孩子是无辜的,有罪的是那个恶人。 张如意掩面无声的啜泣了会儿,擦干了泪。 她已经很久没做噩梦了,实在是因为林侯爷身边的随从和欺负她的那人长的太像了。 “如意姨?” 林暖声音从外面传来,张如意披了件衣裳去开门,她见林暖身上衣裳都是穿好的,愣道“暖暖,你咋还没睡?” “睡不着,我听你屋里有声,如意姨,咱俩去厨房喝点东西呗?” “你等我一下。”张如意实在睡不着,回屋给小柱拢了拢被子,和林暖去了厨房。 厨房里生了炭盆,旁边搁了一个酒壶,是宋婶自个酿的米酒,送了他们一些,还没喝完,林暖给她倒了一碗,自个的倒了热水,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烤火一边喝。 “喝一点身子都暖起来了。”林暖道。 张如意也坐下,喝了口米酒,好似驱散了点心里的恐惧。 这个傻丫头,分明是看出了自己情绪不对劲,怕她夜里害怕,守着她,又听见她夜里做噩梦喊叫,才来敲门,却说自己睡不着。 张如意心里从没有这么熨帖过,好似天大的事都不怕了。 许是喝了几口米酒,张如意第一次有了想把自己的事倾诉的欲望,她想了会儿,道:“暖暖,你知道小柱是怎么来的吗?” 林暖听过,她点头。 “欺负我的那个人,和你爹身边的侍从长的很像,我看见他才被吓到了。” 林暖问,“会不会就是他?” 张如意摇头,“不是,那个人眼睛是红色的,而且一身蛮力,表情也特别吓人,和他不一样,而且他是你爹身边的人,一直都在京城,又哪里有机会遇见我?就算遇见了,也做不出那种事。” 这倒也是,林侯爷这个爹不咋滴,不过也不至于纵容自己手下欺负良家姑娘。 “如意姨,你想不想找到那个人?报仇?”林暖问。 张如意摇头,“不想,我只想和小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他最好永远也别出现。” 不想是假的,不敢面对才是真。 张如意喝完碗里所有的米酒,抓着林暖的手,“暖暖,谢谢你,不嫌弃我。” 林暖笑了,“不止我,我爹也不在乎,我爹更多的是心疼你呢。” 张如意想起那个憨厚的汉子,心里鼓鼓胀胀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道:“其实当初我想不开轻生,你爹偷偷来找过我,告诉我,不是我的错,是那个男人的错,让我不用感到不好意思,也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