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毓萌此刻极近癫狂的斥责着徐川,而她的头发已经失去了灵性,再也不会因为她情绪的波动而有所变化。 “怎么可能……”令毓萌看着自己枯草一般的头发,“怎么会……不死不灭,不死不灭!” “没有不死不灭,”徐川的声音在令毓萌听起来格外冷淡,“是你母亲的极阴之身,用着他人的命护着你,从来没有什么不死不灭,她只是先让你安全的度过此生,才起了这个名号,送你下山到人家过平凡日子。” 徐川那日的梦境,更像是老妇人对他的警告,却不想自己的女儿已经动了真情,不然那日徐川或许会暴毙在梦中,恰巧是令毓萌的及时赶到,那老妇人的手才撤的干干净净,桌上那杯茶,原本就没什么效果。 一切的一切,人算不如天算,天算哪得神算。 周而复始,世间从没有改命一说,你是什么命就要承什么苦,受什么罪,自然也得其欢乐。 令毓萌抱着母亲哭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庄驰对着眼前的一切发愣许久,蒋山河与早早就赶去引着老妇人来此处的蔡昆仑静静看着这一切。 有趣的是,蓝真真抱着叶华的尸身哭了起来。 “我是,我是真想过委身于你的,你怎么去的这样快……” 不论是身为神箭手的蓝真真,还是被郝聪用黑邪利剑刺穿肩膀的蓝真真,还是已经不人不鬼的蓝真真,叶华大概都会笑着接受。 只是徐川没有料到的是叶华在知道蓝真真身染邪气的情况下,仍然会与她行床笫之欢,邪气串流,自己虽带了蓝真真来山上,却把叶华放在了山下,此一失策,失去了周家庄的全体村民,失去几员大将。 回来的路上,皆是沉默,令毓萌就地安葬了母亲,这牧冥山属于她,她也属于这里,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我也不行。 徐川本以为令毓萌会记恨自己,她却还是跟着几个人下了山。 “徐川,为什么那个叶华体内的阴邪之气,会说自己是什么赵伯桓?他又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一直沉默的庄驰问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徐川顿了一顿,刚想要全盘托出,令毓萌抢先接过了话,“下一步,不知道庄组长和薛组长有何打算。” “我……”蒋山河开了个头,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我也不知道,能有什么打算,已经是这样了,哪里还有什么组长,我们组里就只有我了……” “老蒋,末了,末了,没想到,我们是这种结局,回去应该会革职入狱吧。”庄驰笑着应道。 “革职入狱?蒋山河笑得声音更大了些,岂止,徐湾村,周家庄,上上下下几千人,死在你我的保护之下,这笔账,怎么算?算不尽的。” “你们,不如就跟着我吧。”徐川开了口。 令毓萌偏插进来一句,“这声‘你们’里,可有我?” 徐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你。” “我们要去哪?”庄驰疑惑的问道。 “去哪?”徐川摸了摸鼻梁,“我也不知道,我一向是灾祸在哪,我就去哪,天生的劳碌命。” “那我们岂不是又成了一个防灾免祸的行动队?”蒋山河有些自嘲的意味。 “不错,”这话却得了令毓萌的肯定,“防灾免祸,队长徐川,副队长蒋山河,队员庄驰,队医令毓萌!” “哎?等等,为啥我是副队长?”庄驰疑惑的问道。 几个人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说是人生无悔,可若是无悔,便不用费这许多的力气了。 徐川只后悔没有最开始相信令毓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