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流感到好奇,时叙便告诉他:“我忘记了一些事,这些像本能一样。” 他又把他的本能教给穆秋,所以后来穆江流才会这样厉害。 都是时叙教的。 * 想起来这些旧事,穆江流把帽沿拉的更低一点,却没听话,乖乖被时叙庇佑。 他走过去,像多年之前一样,抿唇把时叙放到自己身后,找了找,在桌子上找到瓶导演组放的矿泉水,拧开,递到时叙手里。 他狗胆包天rua一下时叙的头。 “别动。” 青年嗓音低沉磁性,温和下来时,会让人感觉到盛大的华丽感,凌厉时,又会让人感觉像料峭寒风。 他抬步过去,神色被掩藏在口罩下,唯有一双狭长凤眸冰冷:“捡起来,道歉。” 青年的穆江流姿容艷丽,气势强盛,少有人能够触其锋芒,与他相对的人一怔,竟有些不敢吭声了。 任导见状,忙过来圆场。 他与穆江流的父亲有旧,因此对青年更为熟悉,知道他身份特殊,不想将事情闹大。 他笑眯眯带着导演组人走过去:“等什么呢,道个歉呗。” 任华导演有自己的团队,都是熟人,各个五大三粗,身手不凡,小流氓在他们之中,仿佛是待宰羔羊一般渺小。 他看到时叙相貌清隽,音调温和,能够欺负一番,这下忽然多了这么多人,各个不好惹,便怎么也不敢放肆,匆匆道歉,灰溜溜出门藏起来。 自始至终,时叙一直被穆江流挡在身后,无法动弹,否则必定收获青年警惕的目光。 他哭笑不得,等到风波过去,站起来对施予援手的导演组道了谢,然后看向身侧目光微垂,好像在出神的青年,浅浅笑一下。 “秋秋。” 虽然的确有一点想要赌气不理人的想法,但十分快速消散掉。 穆江流微微抿唇,即使拥有极为强大的自制力,也不过能做到不看人说话,淡淡道:“嗯。” 时叙想了想,问他:“我是顾斐吗?” 如果这个问题被其他人听到,大概率要骂一句:“不要脸,你下贱。” 顾斐是那么难竞争到的角色。 可穆江流显然不会这样想,他的目光里飞快闪过极深的痛色,抿唇道:“是。” 时叙听到,点点头,走过来摸一下他的脑壳,因为戴着帽子,手指下是略显坚硬的触感。 时叙道:“那pioneer就是你吧,世界联赛三连冠,我都看到了,秋秋真厉害。” 穆江流听着,微垂的眼皮忽的抬起。 世界联赛三连冠的字眼仿佛戳中了他。 他看向时叙,所有被刻意回避的愤怒,不解,惊痛,通通在他的脑海中翻涌,即使他提醒过自己无数次,没必要问出来。 质问还是一字一顿脱口而出:“我都做到了,你说让我等你回来,为什要走?” 留下来,即使一起挨骂,即使被取消资格,即使一无所有,都可以。 为什么要走? * 时叙怔住。 他当年与穆秋分开的的确惨烈又仓促。 那时候,因为大大小小的比赛,穆秋已经小有名气,却因为队友来来去去,成绩发挥并不稳定。 时叙那时候有空,加上比起行踪不定的队友,他无论是手法还是稳定性,都要强上太多。 他没有记忆,与穆秋相依为命,早就是密不可分的存在,穆秋想做的事,他无有不应。 穆秋的确是天才,但作为主机精心挑选的工具人,时叙也并不差劲,在一段时间的训练下,他很快跟上穆秋的脚步。 在当年电竞行业不景气,且不成熟的时候,两个人因为配合完美,常常能两个人当成三个人用。 那是一场噱头极多的比赛,主办方打出官方名号,极力邀请穆秋和时叙去,并承诺了极为丰厚的奖励。 即使是许多年后看,那也是涉世未深的少年们栽的最深的跟头。 一开始,一切都很美好,无论是服务态度还是最开始的承诺,对方都有好好遵守。 直到临近比赛,时叙感觉名单有些不对,去找主办方核对,无意中听到一段对话。 对话的双方时叙都认得,一个是主办方,一个叫做秦老板。 时叙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只知道别人都称呼为秦老板,穆江流有一段时间物色俱乐部,接到过他的邀请。 只是少年去俱乐部看过后,回家时神色淡淡,只是道:“不合适。”便没有了下文。 时叙当时没有多问,以为不会再有交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