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平城,皇宫。 今日的天儿阴沉沉的,像是有一层雾霾笼罩在皇宫上空,压着人喘不过气来。端坐在宁圣宫正殿的女子脸上描着仔细的妆容,但细瞧还是能瞧出眼下几缕细纹卡着脂粉。 她脸色严厉,身旁坐着的人神色也如出一辙。 窦皇后屏退了众人,这才说:“都几日还未找到他,连尸身都没有!” 沈廉稍稍偏了头,冷静到不屑一顾:“沈绪用了两年母后送的药,如今正是药效发作的好时候,指不定在路上便不行了,镇北候派了人护他,也说不定尸身被运往北地了?” 镇北候是沈绪的舅舅,如若沈绪出了什么不测,他也不会让沈绪的尸体落入窦氏一族,安上畏罪自杀的罪名,坐实了谣言,届时还不是便宜了窦氏一族? 这么一想,沈廉的猜测倒是有几分可能。 窦皇后松了气:“罢了,你也退下吧,如今朝政都是你在处理,便别在本宫这儿耗着了。” 沈廉垂头:“是,母后歇息,儿臣告退。” 窦皇后一心想扶持沈廉当皇帝,望着他能在这段时日里好好处理政务,作出点政绩来,却不知自沈廉监国后,朝局动荡,连带着宫外都出现了骚乱。 朝中无君,乱的先是各个府衙。就连平城的衙门也不例外,搜刮民脂的事儿比比皆是,但又不好在城中太过放肆,便寻了大小村庄动手,这些村民又从未见过大官,一个个便吓的将所有家产都拿了出来。 杨威奉命搜集情报,正打算悄悄从小路上山,便瞧见一行官兵大咧咧的走着,以为是行踪暴露,着急上山禀报。 此时正逢一妇人跪倒在官兵面前,哭着喊着要抢回包袱,被一脚踹倒在地。杨威这才反应过来,站在一旁看了许久,憋着一肚子火上山去。 谁知他义愤填膺讲完一大通话,沈绪面对着窗,只淡淡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杨威噎了一下:“殿下,咱们就这么放着不管么?” 当初太沃帝在时,日日只知饮酒作乐,朝政大半都落去左相手中,太子不能出宫,便都是让杨威等人搜集情报呈上。 每每看完情报,沈绪虽未说一字,他们却真真切切能感觉到,这个太子心系百姓,是登上帝位的最佳人选。如若不是这样,镇北候也不用费尽心思要护他性命。 沈绪偏头:“王大人的妻女如何了?” 杨威立马笑道:“殿下远见,王大人虽气恼,但也不得不从,他还送了个消息,说康廉王欲出兵金陵,说是要收回七年前被金陵强占的楚地。” 沈绪眸光晦暗,阴冷冷道了一句:“不自量力。” 末了,他才吩咐:“让他们卸了盔甲,今日进城。” 这里话才刚说完,门外卡擦一声轻响。杨威立马蹙起眉头,条件反射的就想将贼抓过来。 一打开门,就见小姑娘拧着眉头,委屈巴巴的站在那儿,眉毛拧的都快要碰到眼睛了。 她小步走上去,只到沈绪肩头的高度,她不得不仰头去看她。芮毓伸手捉住他的衣袖,像只小兽一般,眼睛湿漉漉的,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袖子。 杨威朝沈绪道:“属下告退。” 急哄哄的带上门出去。 芮毓用脸蹭不够,直接双手环在她腰间,极为亲密的靠在他身上,波光粼粼的看着他。 沈绪浑身一僵,毫不犹豫的提着她的后衣领将人扯开,严肃道:“你师父没有教过你,男女有别?” 芮毓歪着头想了想,师父教过的。男子与女子的身体构造不同,身理习性也不同,可用药物也不同…… 眼见她走了神,沈绪松开她的衣领,芮毓一下回过神来,可似乎不大能听懂沈绪说的话,依旧要抱着他可劲儿的蹭,真真像只小兽。 沈绪顿了顿,没立刻推开,而是问:“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