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薛岚因的心里的确是借此稍稍爽快了些许,而那周围干站着的一众人等已是看得瞠目结舌,就差给他惊掉了半个下巴。 若要说男女之间以口渡内力来相互治愈伤痛,那确实是难得一幅浪漫而又圆满的和谐场景——但如今这两个容色俊美的大男人当众贴脸对嘴地紧密靠在一处,要说其画面缱绻旖旎之余,更多则是叫人难以置信的惊恐和错愕。 尤其是咱们那位初出茅庐不谙人事的小族长云遮欢,这会子只觉得自己白瞎了一双眼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然而晏欺终究是个脸皮薄的主,没多一会儿便让薛岚因一嘴巴啃得脸都青了,那一双耳根子却是红得厉害,挣扎两下有了力气,猛地起身将他掀到一边道:“……孽徒!你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薛岚因被他推得朝后一仰,温暖而又似曾相识的触觉似尤在唇边流连,故而咽了咽口水,抬起手来,鬼使神差地在晏欺唇瓣上揩了一把,心道方才碰那么一下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了,若是非要仔细往下探究的话,也独有一种可能——薛岚因以往曾以这般方式占过晏欺的便宜。 所以……是什么时候?又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 薛岚因头皮一麻,似是隐约觉得自己要想起什么了,再一抬眼,却见那方才被他骇得一阵目瞪口呆的师兄妹三人已是跨步上前来,其中谷鹤白由沈妙舟一手稳稳搀扶在侧,还不忘高举手中短剑直指晏欺眉心道:“够了……闹剧看到这里,也该谢幕了。晏欺,你如今这副模样,怎么挣扎都是虚的,倒不如早死早超生,到地府里投胎做个好鬼!” 莫复丘亦是凌然坐在木轮椅上,仰头端详着他师徒二人道:“尔矜跟了你足有十六年之久,你也是时候……将他还回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低低一声轻笑。晏欺借着方才那点“来之不易”的内力勉强站稳了身子,继而又将薛岚因拦手护至身后道:“……还回来?莫大掌门这是在同我说笑么?” 莫复丘抬起下颌,声似寒冰道:“这原就是归属于我聆台一剑派的东西,你说带走便直接带走,这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第18章师父,不要倔 言罢,眸色亦随之骤然凝起。莫复丘连同沈妙舟一道扬起手腕,化双掌为十指,迅速开口念咒催术,以二人相融合的真气当即筑起旁人极难一眼勘破的阵法。 与此同时,方才还犹豫迟疑着未曾上前的云遮欢亦是彻底拉开了架势,拔出腰刀径直横梗在薛岚因身前,道:“……莫掌门,瞧你说的这些,我着实不爱听,也听不下去。哪有将活生生的真人贬损为一样‘东西’的?这话任谁听进耳朵里,都不会甘愿随你同行啊!” 说完回头,恰好与投来目光的薛岚因相对视一眼,前者眸底还微微带了一丝未褪完全的尴尬与惊愕之气,显然是被薛岚因方才一番壮举给骇得不轻。 而从枕原是无心蹚这一滩浑水,此时也半推半就地跟了上来,面上虽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心里却已在默默盘算着撤离现场的最佳方法。 遂不过片晌,孤零零的一打三便成了活脱脱的四对三,结界内的一众人等以晏欺所处的方位为中心,迅速围成了一处坚不可摧的圈。 莫复丘本不愿与北域白乌族人产生过多的纠纷,兀自迟疑一阵,终是稍稍放缓了语气,对云遮欢道:“姑娘既是来自外域,想必也不太明白我中原武林的规矩——晏欺此人满手血腥,罪无可恕,是我聆台一剑派乃至整个江湖上一致公认的仇敌。姑娘若一心只为寻得劫龙印给族人一个交代,便趁早莫与这魔头扯上半点关系,否则及至日后一人在外闯荡,难免要遭世人非议。” 他言语之间不乏正直与诚恳,然在从枕与云遮欢二人听来,却满是居高临下的威胁与恫吓。他们白乌族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