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杨大山瘸着腿,快步走过来,解释着,“婆娘出去透透气,闺女女婿陪着呢,” 吴先林松缓了口气,问:“毓秀昨晚醒来有没有怎么样?” 吴大嫂接着问:“还哭吗?” 杨大山没言语,点了点头。 “哭了多久?”吴先林听见说妹妹一直哭,心里非常难过,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哭?她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看见相簿里的人想起了什么?可到底是想起了什么呢? “哭了很久,一直哭到哭不动了才停下来。”杨大山如实禀告,“嫁给我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她哭的这么悲痛。说实话,我心里也很难受。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可小乔说暂时不要去盘问她什么,就怕引起她心底的恐慌,等到她愿意开口了再说。” 吴先林其实也察觉出来了,妹妹像是想起了什么,只是不想开口说而已。他也很想知道妹妹到底想起了什么,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她哭成这样? 昨晚他也没怎么睡,再次打开了那页相簿,仔细看着里面的每一个人,也仔细研究了每个人有可能会跟妹妹造成的纠葛。 可看来看去,他也没看出谁有可能会对她造成伤害。难道他的猜测有误? 吴毓秀和小乔他们回来,看见吴先林那一脸着急焦虑的表情。 她心底一凛,有种害怕的感觉,害怕哥哥来接她出院回家。 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回家了。昨晚看见了那个人的照片,脑海里蓦地就想起了十六岁那年的事情。 那是一场惨绝人寰的谋杀,她躲在那个没有人找的到角落,亲眼目睹了父母被人活活打死的惨状。 那一天是她人生中的噩梦。父母死了,自己也被那个恶魔灌了药,打了一顿,把她扔上了火车。 扔的太用力,她的后脑勺撞到了火车车厢壁,晕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路要饭到了杨家村。 遇见了好心的杨大山救了她,不然的话,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人生地不熟不说,还失忆,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杨大山给她取了一个吴春燕的名字,说她是家里发大水逃过来的,骗过了齐花花和村里所有的人。 如果不是这样,恐怕齐花花都不会勉强同意收下她。 杨大山虽然有腿疾,种田作地是一把好手。对她也很好,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就对她动辄打骂。 总是尽可能地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齐花花的虐待。 以前她把自己十六岁那年遇到的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都封存了起来。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昨天晚上看见了那个人的脸。记忆好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猛然间把她给淹没了。 那黑暗的恐怖日子,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可就是因为想起来了才觉得更恐怖。 那个人算是她的亲人啊,怎么可以这样子对他们。 自己的父母就在那个人的指挥下给活活打死了。 可是那个人呢?他现在在哪里?这些年有没有在哥哥的生活里出现? 有没有伤害到哥哥? 不过看哥哥目前的状况,那个人应该是没有在他的生活里出现过。 只是她要不要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可说出来了以后呢?哥哥会怎么办?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说出来还有人信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