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同娘亲有着如此亲厚的血脉关系,而且就在她身边? 阿殷惊喜交集之下,几乎是跳了起来,继而将两只手搭在陶靖肩膀,喜而忘态,“你是说真的吗?真的吗?他果真是我表哥?”惯于舞刀的手臂上力气并不算太小,她用力晃动陶靖双肩,竟让这山岳般魁梧的男子随她动作晃动。 陶靖眼底笑意愈来愈盛,“我没骗你,他确实是你舅舅的儿子。” 阿殷满面笑意,半天都收不住,胸腔里那颗心快要跳出来。她以为当年冯太傅遭人构陷,子女流放后除了娘亲无人逃脱。她以为这世上再也寻不到关于娘亲的其他踪迹,却原来,表哥还活着!她记得冯远道曾经提过,他还有父亲在偏僻安静的乡下开了学堂教书,他还有个妹妹长得和她一样美貌,在乡下无忧无虑的成长。 那是她的舅舅,她的表妹啊!也是她娘亲的至亲之人! 阿殷头一回知道什么是喜极而泣的滋味,眼底泛出了泪花,嘴角的笑却愈来愈盛,她甚至想要原地跳两圈,口中嚷道:“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害我蒙在鼓里这么久!冯大哥说我像他妹妹,让我叫他大哥,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就只瞒着我一个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助涨了胸中激动,她不知如何安抚,瞅着桌上半杯茶水,拿过来一口灌了下去。 “阿殷。”陶靖笑着拉住她手臂,“看你这样子,我哪敢告诉你——” 话才说到一半,就听院门外传来脚步声。 父女二人都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敏,加之这书房平常不许人轻易涉足,安静得很,此时便将那脚步声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屏息分辨片刻,听见是熟悉的步伐,才松了刚绷紧的神经。 不过片刻,书房外响起叩门声,陶靖应了一声,陶秉兰进屋见得阿殷满面笑容,忍不住也浮起笑意,“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她知道了冯远道身份。”陶靖示意他关上门。 陶秉兰掩好了屋门走过来,丰神如玉的面庞,笑起来更添神采,“原来是为此事。” “你已经知道了?”阿殷双手还留在陶靖肩上,狠狠晃了两下,“果然只瞒着我一个!” “秉兰比你沉得住气。”陶靖示意她坐下来,倒了杯茶递给她安抚心绪,“这事我也是到了西洲才知道的。你舅舅被流放至边地服苦役,远道那时候还小,险些死在那里,幸亏命大才活了下来。当今皇上是诚太子的亲弟弟,登基后大赦天下,指名赦免了你舅舅一家。那时候你外祖父早已过世,皇上想请你舅舅回朝堂,他不肯,便到乡间隐姓埋名,不多问世事。远道到底年轻气盛,没法找先帝清算,却也不肯平白放过为虎作伥的姜家,才投身军中,一步步走到今日。” “所以他投入定王麾下,也是为了扳倒姜家?” “也不尽然,复仇固然是目的,定王殿下的魄力胸怀却也令他佩服敬重,即便不为姜家,他也愿意追随。”陶靖续道,“他的身份虽没张扬,却也无需掩藏,毕竟是皇上亲自赦免的。倒是你和秉兰,当年你母亲是流放途中逃脱,这罪名不小,搁在先帝在位时,必定要闹出极大的风波,所以当年她宁可委屈自己、委屈你们,也不敢让临阳郡主深挖,翻出此事。到如今虽然时移世易,但实情若被有心人察觉,交给刑部那些严肃较真的人,恐怕连皇上也保不住。” 这道理阿殷明白,当即道:“父亲放心,我就只在这儿高兴下,出了门,绝不流露半分!” 陶靖点了点头。 他既已明白说了,便是相信阿殷能做得到,便又嘱咐,“见到冯远道也不能流露,这两天也该格外当心。” 阿殷连声应是。 * 次日阿殷到得定王府中,因为在准备明日的元夕,府里也格外忙碌。 元夕之夜一年一度,是京城男女老少最爱的灯节,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