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便满心委屈的哭了一场,赌气让那两个仆妇滚出去。谁知道这两个仆妇更可恶,半点不知道软语安慰,竟然就真的奉命滚出院子不见踪影,直到晚饭时才送了饭菜过来,而后又恭敬的滚了。 远处宴席上的乐声随风入耳,躲都躲不开,隋丽华双手捂着耳朵,牙关越咬越紧—— 都是因为陶殷,那个可恶的陶殷!隋夫人因为陶殷,将她困在府中禁足,要随便寻个亲事应付;父亲必定也是在听了隋夫人书信中的话,对她冷脸相待,甚至连这样热闹的宴席都不曾想到她,任由她一个人在这里苦!还有姐姐,那个心高气傲的姐姐,从前对她都不曾笑过多少,对着那个陶殷却谈笑风生,甚至还亲自接陶殷去赴宴。 变了,都变了! 远处的笑声撞入耳中,隋丽华再难忍受,狠狠撕裂手帕,满面怒气。 * 此时的京城,永初帝同样满面怒气。 北边战事大定的喜悦还未散去,有道消息便如惊雷般撞进了他耳中——据太子密报,定王明面在北边率兵退敌,暗地里却在京城内暗藏军械,都已被太子查出了证据! 这些行径意味着什么,永初帝几乎都不用推想。 他瞧着御案前的太子,面色铁青,“这些军械既是秘藏,你又如何得知?” “儿臣也是昨日才知道的。”太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昨日是中书令常钰的寿辰,儿臣携妇前去道贺,恰巧看到常荀跟人往来鬼祟,所以留了心,派人去跟踪,才发现这些私藏的军械。那地方极为隐蔽,是一处不起眼的商户宅邸,守宅的人,据儿臣所查,是五弟府上曹长史的亲戚。此事干系重大,儿臣未敢打草惊蛇,特地赶来禀报父皇。” “私藏军械……好大的胆子!”永初帝怒而拍案。 太子似是畏惧天威,将身子伏得更低,迟疑了下,低声道:“儿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永初帝没耐心。 太子迅速瞧一眼他的眼色,续道:“父皇跟前的冯常侍从前是五弟府上的右典军,禁军之中许多将领也曾参加过几年前跟东襄的那场大战。五弟战功卓著,本来就受这些武将的推崇,儿臣觉得……父皇若是细查,或许能查出更多。那军械儿臣只查到一处,不知是否还在别处私藏,父皇也可细查。” 私藏军械、结交禁军,这与谋逆何异? 难怪定王临行前偷偷将那视为宝贝的侧妃带在身边,难道是真的想借这回染指军权的时机,谋夺皇位? 他知道这个儿子的本事,更知道他在武将中的威望。如他当真有谋逆之心…… 杀父弑兄的预言又如阴云般笼上心头,永初帝神情阴鸷。 好半天,他才挥手令太子退下,独自坐在御案后沉思。 太子出宫后当即前往崔南莺住处,商量如何将这好消息报于母后,如何在禁军中捏造证据,夜深不寐。这前后举止报到住在定王府的常荀跟前,常荀听了只是点头,命人继续留意动静,却回到书房中,取了那封早已拟好的为阿殷请封正妃的奏折,派人交给曹长史,命他连夜抄好,明日一早呈上奏折。 ☆、第106章 3.21 北庭都护府的庆功宴直到午夜才散。 定王这回功居首位,被一众武将围着敬酒,罕见的喝醉。次日清晨起来,见阿殷不似往常般睡在怀里,却蜷着身子睡在里侧,有些意外的揉了揉双鬓,见外头天已大亮,便忙起身洗漱后出门。 蔡高身负守卫之责,昨晚滴酒不沾,此时已精神奕奕的站在廊下。 见得定王,他跨步上前将信筒双手呈上,“殿下,才收到的消息。” 定王就地拆开,上头只有极简单的三个字——事已成。 宿醉后的头疼霎时散去许多,定王瞧着那三个字,悬了数日的心便彻底踏实下来。随手将那信筒揉成碎末,他回屋从行囊中寻了封信出来,见阿殷还睡未醒,也没打搅,径直往隔壁都护府中去。 隋彦此时也才起身。 他的伤势虽未彻底痊愈,昨晚宴上也被下属劝了许多酒,酩酊大醉。 只是多年习惯使然,卯时将尽,便睁眼醒来。 此时他已用过了早饭,正在书房中,同隋铁衣商议战后事宜。听得定王驾到,父女二人皆觉意外,连忙出门迎接,将他迎入侧面的厅中,令人奉茶。 定王入厅瞧见隋彦那稍显浮肿的双眼,便是一笑,“舅舅昨夜喝得不少,酒还未醒?” “犯了老毛病,大清早醒来,酒也没醒,觉也没醒。”隋彦哈哈一笑,请定王入座,“殿下昨夜歇得还好?” 定王含糊的嗯了声。 他昨晚被灌得实在太凶,没有常荀在旁周旋挡酒,他又不愿让这些沙场拼杀的将士扫兴,加之北地战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