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下午的《带球跑》。 “爸刚回来,一定急着处理堆积的工作,我不去接他,他就会在公司工作到深夜。”他笑了笑,说:“如果没意外,我们大概七点到家,七点如果还没回来,那就不用等我们吃饭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虞泽正要站起,虞霈说:“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陪她看电视吧。” 虞泽:比起看《带球跑》,他宁愿照看小孩子。 虞泽无可奈何地坐回沙发。 虞霈走到玄关的时候,遇上萧姨从厨房走出,她看见虞霈要出门,愣了愣:“你不在家吃晚餐了吗?” “萧姨,我去接爸。”虞霈说:“七点没回来就不用等我们了。” “那你们早点回来,萧姨今晚准备了一大桌菜呢。” 虞霈离开后,萧姨走到客厅坐下。 她笑容满面地看着虞泽和他身旁的柏蒂娜,满足地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一样。 虽然双胞胎兄弟里她更喜欢虞泽,但她还是察觉到了最近一段日子以来的虞霈变化,似乎是兄弟和解了,虞霈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她也能随意和他说话,而不必担心说错话引起误会了。 “萧姨等着吃你们的喜糖了。”她说。 “……还早呢。”虞泽说。 好歹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萧姨一眼就看到他发红的耳尖。 她笑眯眯地说:“小霈也该找女朋友了,真好奇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虞泽没说话。 “小霈和你不一样,别看他那样,其实很怕孤单,萧姨啊,就希望他找到一个不嫌弃他小毛病,能懂他、包容他的人。虞先生很开明,应该不会看家世,如果小霈能找到他喜欢的人,虞先生一定也会很高兴的。”萧姨说完,顿了顿,又喃喃道:“你像虞先生,太坚强了,小霈呢,又太纤弱了,你们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像你妈妈了……你妈妈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说完后,她察觉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笑着转移了话题:“萧姨也算是你们家的长期工啦,我没有子女,你和小霈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有的时候我话说多了你也别见怪,你知道萧姨就是这个性子……” “我知道。”虞泽看着她的眼睛说:“在我心里,萧姨也是像我母亲一样的人。” 萧姨红了眼眶,用手背擦了擦,说:“你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只要你们不解雇我,不要钱我都会一直在你们家做下去的……” “说什么呢。”虞泽皱眉。 唐娜开口:“您是虞家的终生聘用员工呢,谁要解聘你,我第一个不同意——以上是虞泽的心里话。” 萧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啪地打了虞泽手背一下:“交了个女朋友,真是嘴巴都抹上蜜了!” 虞泽:“……” 在三人聊天的时候,虞霈已经叫上他的司机,坐着宾利前往虞氏集团。 刚刚迈入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已经拥堵起来,司机拉着衣领散了散风,偷偷看了后排的上司一眼,问:“小虞总,要开冷气吗?” “开吧。”虞霈不以为意。 时间刚刚迈入四月,气温就已经高达三十度,今年的夏天,来得格外的早。 “最近的天气真奇怪,前几天我都听到花园里有蝉鸣了。”司机说。 “时间……过得真快。”虞霈低声说。 “可不是么。” 司机随手打开音响,车内缓缓流淌起巴赫平均律的音符。 虞霈愣了愣,片刻后,抬眼看向窗外。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首巴赫平均律。” 落地窗前,张紫娴停下弹奏钢琴的十指,看着他说。 “我不知道你还会弹琴。”虞霈说。 “我会的多了。”她笑道:“你喜欢什么?你喜欢的我都会。” 他明明受到感动,却因为没有防备的软肉被触碰反而露出冷笑。 “你会的,我都不喜欢。”他说。 他不愿意和她交流,因为总是会被她的话动摇。 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沉默的,他像一个刺猬,在她每次靠近的时候竖起一身尖刺。 她流血了吗? 他看不见,因为她总是微笑着。 一张挂在商场外的巨大地广随着后退的街景,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本年度白桦奖将于6月9日20:00于上京文艺中心召开,群星荟萃,谁将是今夜最大赢家?” 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她的发。 她说的每一句话,在他心中都那么清晰。 “你看这条裙子好看吗?” 孔雀蓝的礼服裙摆在视野边缘摇曳,那是她在提着裙摆轻轻晃动。 他抬起头,看了几秒。 她黑发如墨,肤白如雪,就像《白雪公主》里的……后妈。 一样恶毒,一样美貌。m.DglHToyota.COm